许多念头在脑海里一一划过, 迪克只想出了这么一个可能性：“你是……布鲁斯的女友？”

“不是。”柏妮丝否认, 就在迪克刚才松了一口气之后又立即补充, “不过可能快了。”

迪克：“……？？？”

他看着这个比自己年长绝对不到十年的金发女人, 实在无法想象她会成为自己的……养母？

听她的语气, 似乎还对“会成为布鲁斯·韦恩的女朋友”这件事自信满满？？

迪克立即就被自己的想法雷到了, 赶紧把这个可怕的念头抛出去。

如果柏妮丝能听到迪克的心底话, 那么她会回答：是的，說出來你可能不信, 但的确是他先动的手。

可不是吗？虽然蝙蝠侠总是想要把她抓回阿卡姆去，但是在危急关头里还不是救了她, 还把她带回来了吗？说不定连人工呼吸都做了呢，要是那样那真的是太可惜了, 她当时居然不是醒着的。

反正从喂她吃药开始布鲁斯·韦恩就已经OOC了。

“要来一点吗？”柏妮丝递出碟子, “我自己做的，味道应该不错。”

虽然她用的是“应该”这个字, 不过自满的语气却令人听上去像“哟你不是不吃吧不吃你就后悔了”的。

“……不用了, 谢谢。”即使是面对一个无故出现在自己家里的陌生人, 这个陌生人还自称是布鲁斯的“未来女友”, 迪克依然温吐的拒绝着她。

不过神经粗的柏妮丝并没有察觉到迪克礼貌说话里的淡淡疏离, 以为他在不好意思, 所以自以为贴心地从厨柜里多拿了一套餐具, 将牛排切成了两份再把其中一份端上去。

“坐下。”她简洁道。

迪克：“……”

在柏妮丝的凝视下，他默默的切下一小块肉放进口中，味道的确不错, 但并不是因为她煮得好的关系，而是因为这块牛排原本就是一安士一百美元的上等货。

他象征性的咀嚼了几下之后就放下了刀叉，道：“我饱了。”

既然布鲁斯都知道她已经把所有人的马甲都掀了的事情，那么柏妮丝也懒得演戏，她直接问：“你来找布鲁斯·韦恩？”

迪克含糊的“嗯”了声，他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对面的女人，那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一个陌生人的面前只穿着一件薄薄的衬衣，就连钮扣都不扣好，最上面的两颗钮扣随意的敞开，他甚至能看见内衣的颜色和饱满的线条……

他不自然的咳了一声，连忙移开目光。

“啊。”柏妮丝放下刀叉，忽然道，“你接下来有空么？”

直到今天晚上之前他都有空，迪克想，但是他总觉得这个女人不怀好意，所以打算问清楚：“怎么了？”

“我需要去买点衣服，刚好缺个提包的。”

迪克：“？？？”

这女的有什么毛病？！

……

白天的哥谭有着夜晚没有热闹和繁荣，这个人口六百多万的大都市其实是一个不错的旅游景点，哥谭市长近年一直在大力推广旅游业，只可惜“全美犯罪率NO.1城市”这个称号让许多旅客都却步。

迪克·跟班小弟·格雷森，默默的提着柏妮丝的战利品，紧紧的跟在她后面。

要是被杰森看见他这模样，大概会被他笑上一辈子。

为什么他要心甘情愿的帮柏妮丝提包？因为他想劝说柏妮丝放弃布鲁斯，不要再缠住他。

布鲁斯从来不会把女伴带回去，因为他们家藏有太多的秘密，所以一般都不会让无关的人在这里过夜，再说，布鲁斯对她的女伴一般都采用“用完即弃”的方案，简单来说就是挡箭牌，走形式的约会完后会断绝关系，所以更加不会把她们带回家。

然而柏妮丝却在这里出现，看来昨夜就在这里睡下，这代表了什么……？

虽然柏妮丝的脸是男人会喜欢的类型，但迪克不觉得布鲁斯真的会喜欢她，她看起来完全就是一个光有外表的拜金女，不像是布鲁斯喜欢的类型，那应该只是个意外，布鲁斯大概只是不小心睡了她……？

他喜欢的类型应该是塔莉亚和猫女那样独立又强悍的女人，而不是看起来除了脸和身材之外一无是处的花瓶，迪克安慰自己道。

以免日后柏妮丝又忽然在韦恩大宅里出现，这会为他们带来很多不便，相信布鲁斯也明白这个道理，就怕她会厚着脸皮的赖在这里不走，布鲁斯也不好赶她走，所以迪克想着牺牲一下自己，让柏妮丝放弃当韦恩大宅的女主人的想法。

“啊。”走在前面的柏妮丝猛的停下脚步，迪克险些就撞了上去，“进去看看吧。”

迪克抬头一看，一个粉红色的标志映入眼帘，外墙贴着一张大海报，身体姣好的女模特儿们穿着性感的内衣对他微笑。

……维多利亚的秘密？？

迪克眼皮一跳，他真的要进去吗？

“你想在这里等我？”柏妮丝回头瞟了还站在门外的迪克一眼，“站在内衣店的门口，会被当成变态的哦。”

迪克：“……”

《布鲁斯·韦恩的养子迪克·格雷森陪女友逛维密！》还是《布鲁斯·韦恩的养子迪克·格雷森在维密门口鬼祟游荡！》，他大概会选择前者。

迪克还在挣扎之际，柏妮丝已经率先进了去，他也只好硬着头皮跟在后面。

维密是一个很受欢迎的大型内衣连锁店，店内百分之九十都是女性，剩下的男性都是像他这样被女伴拉进来的。

如果只是陪女友逛逛还好，就当是生活里的情趣吧，可问题是他和柏妮丝才认识了不到两小时，一起逛内衣店什么的进展是不是太快了……？

迪克尴尬得要命，虽然从他的表情里并不太能看出来，所以柏妮丝也毫无心理负担的逛了起来。

“你觉得黑色好还是粉红色好？”柏妮丝拿起两件同款但不同颜色的文胸问迪克。

迪克抽抽嘴角，她的神经也太粗了吧，有这么问一个刚认识的异性的么？

迪克看清楚了她手上的文胸，是前扣型的，上面印有暗色的花纹和以蕾丝花边点啜，他还不小心瞥见了文胸上面的标签。

34D……？

迪克立即别开脑袋，重重的咳了一声：“随便都好！”

“你看，那个男生很认真的在帮女朋友挑选内衣呢，好贴心啊，还长得帅，要是我男朋友有他一半就好了。”

“他女朋友看起来比他年长呢，果然男生还是喜欢成熟性感的女人吗？”

不远处的两个女顾客的谈话声传入耳中，毫无疑问的是在讨论他和柏妮丝，迪克背脊一僵，只想拿个纸袋用套住自己的脑袋。

他不禁急促柏妮丝：“你选好了没有？”

柏妮丝无辜道：“我决定不了才问你的啊。”

见迪克还是不回答，柏妮丝纠结了一会儿，最后放下粉红色的那件，“还是黑色好了，黑色性感。”

……性感？她想穿着这个去勾引布鲁斯？这是迪克脑内第一个蹦出来的想法。

不，这件事绝对不能发生！

“不！”迪克忽然喊道，柏妮丝用狐疑的眼神看着他，他的目光在店里扫了一圈，哪个是布鲁斯绝不会喜欢的款式呢？

——有了！

迪克一脸认真的道：“那边的那个更好看。”

柏妮丝顺着迪克的手指看过去，一件豹纹款式的内衣明晃晃的挂在展示柜上，十分抢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