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第 100 章(2 / 2)

再入侯门 女王不在家 3812 字 2个月前

要知道殿试不是考八股文章,而是考策论,考时事,还要看这个人的神态举止,看这个人的风范礼仪,这方面莫三自认为比齐二那木头人强。

于是两家全都摩拳擦掌,给自家子弟鼓劲状元,状元,务必压过那个木头疙瘩齐二自命不凡风流莫三,得状元

这一次顾子卓和顾子青其实考得也相当不错,顾子卓考了第十三名,顾子青考了六十二名,虽然比不得齐二和莫三,但是在世家子中,也是相当出息的名次了。

他们兄弟两个自然也是有资格上金銮殿的。

博野侯府兄弟两个人都是一榜进士,也算是一段佳话,于是这几日侯府里同样宾朋满座日日宴席地庆祝,彭氏喜得走路都带风的,一扫往日的沉郁。

顾嘉已经回来博野侯府,见过顾子卓两次,不过都没顾得上说话如今顾子卓也是风光得意的时候,哪有功夫和她说话,于是那带她去什么地儿的许诺自然也就不见后续了。

顾子青考了六十二名,萧扇儿顿时得意了,觉得夫君光彩了自己与有荣焉,言语间便多少藏不住,倒是有些自己居功甚伟的意思,没了之前的谨慎小心。

彭氏看在眼里,冷笑一声,把萧扇儿叫过去,好生敲打了一番,萧扇儿这才息了气焰,夹起尾巴做人。

顾嘉瞧着这一幕,不免觉得好笑,想着彭氏对付别个不行,但是对付萧扇儿倒是了得,把个萧扇儿管得死死的。

这一日,正是殿试前一天,博野侯对自己两个儿子又做了一番嘱咐,并再次给他们讲解了最近一段时日朝中局势,以盼着他们能在殿试中针砭时弊,获得皇上青睐。彭氏则是把顾嘉和萧扇儿都叫过去,先敲打萧扇儿,夹枪带棒地说,最后又开始叮嘱顾嘉,说起顾嘉的婚事来。

“你的婚事,也该上上心了,我已经把本朝的皇子世子都看了一遍,若论起年龄相貌都匹配的,还真就只有那位南平王世子了。”

顾嘉一听就头疼了,什么南平王世子,早就被她扔到爪哇国去了,不曾想彭氏竟然旧事重提

彭氏看顾嘉不以为然的样子,当下也是不高兴了,拉下脸道“那你觉得哪个好”

萧扇儿察言观色,从旁递话“妹妹莫不是自己瞧中了哪个”

彭氏一听,脸色越发难看了“自己看中那可不行,自古婚姻应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个姑娘家自己怎么能摆正这定盘星”

顾嘉当下也不答言,心里却在琢磨着,看来这侯府是真得待不下去了。

彭氏逼着自己做亲事,那边齐二也说若他得了状元郎,必要求娶自己,这可如何了得

谁能想到,他还真得了头甲头名,这距离状元郎不过是一步之遥罢了

到时候他来求亲,自己怎么办若是拒了,自然让他面上无光,自己是不忍心的,可是若不拒,自己还能真嫁过去孟国公府,再走上辈子的老路

顾嘉再次回忆起上辈子自己四年无出时,听到的那些话。

容氏是个好的,但到底是做婆婆的,心爱的二儿子成亲四年没个儿女,她自然是不高兴。碍于修养,她虽没说什么,但是底下的人却是没什么禁忌的。

不下蛋的鸡这种话,顾嘉是在容氏房中的得宠丫鬟那里听到的,旁边听着的人是她的妯娌,妯娌也没说什么,笑了一番,一切尽在不言中。

那时她才明白,妯娌还有底下的丫鬟是怎么看待她的,这些人况且如此,上面的婆婆在她面前还没说个刻薄话,实在是很对得起她了及至后来,容氏的意思是给齐二纳妾,劝了一番顾嘉,顾嘉没什么可说的,要纳妾,那也只能纳了。自己没有子女,还拦着齐二纳妾,自己都过不去自己这一关。

再到最后,重病之中,各种言语袭来,可是齐二却根本不见踪迹的,好不容易千盼万盼盼了回来,她想和他说几句话,想问他个确切,问问关于顾姗上次来时说要和离另嫁的事。

可是他却没多说,只是皱眉道,你操心那个做什么,有什么事,你先和母亲说一下。

说完这个后,他就匆忙离开了。

闭上眼睛,她都能记起当时他转身离开时的背影。

撩起袍子,迈过门槛,连头都没回,对病榻上的自己毫无留恋。

她就在他离开后两天过世了。

顾嘉深吸了口气,努力地将上辈子那些过去抛在脑后。

不可以,当然不可以。

重活一辈子,明知道前头是个泥坑,她还能往里面跳吗齐二如今固然不错,可自己凭什么去匹配他依然四年无出,自己怎么破这个局拉着齐二一起硬着头皮和孟国公府上下硬抗吗他好好的锦绣人生,凭什么因为自己就变得这么坎坷

再说,人心会变,男人在春风得意后总是需要子嗣的。

顾嘉勉强听着彭氏念叨了一番,好不容易出来后,回到房中叮嘱了红穗儿几句,就命人准备马车,她要过去萧府那里。

这几天萧越回来了,她得和萧越商量下大事,看看想办法弄个利州的户籍,做好拎起包袱跑人的准备。

顾嘉坐上马车,出了侯府,刚到了那巷子口处,若有所感,便撩起车帘往外看。

一看之下,不由怔住。

阳春三月,红砖绿瓦,柳絮漫天飞舞,便在那万缕千丝白絮之中,少年身姿挺拔地立在巷口,微微垂首,似若有所思。

就在顾嘉撩开车帘的那一刹那,他仿佛也有所感,不经意间抬起手来。

抬首,剑眉轻扬,他便看到了纤纤素手撩起的帘子后面的那个她。

四目相对,一时无声。

一团儿白絮恰在此时飘落在顾嘉面前,滑过她的视线。

于是不远处那刚健冷峻的男子,由清晰转为朦胧,再由朦胧化作清晰。

定睛时,他依然站在那里,仿佛等了她不知道多少年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