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玉佩(2 / 2)

“嘿!怎么还教训起我来了”

朱康很是不服,“表弟,不是我夸张,要教训该是我教训你

才对!”

“教训我什么”

俞景荣表情有些漠然,“洗耳恭听。”

“哎,你又不笨,就是死脑筋,叫人看不下去。你认真想一想,若不是你平日里太好欺负,事情至于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么他怎么可能敢这么对待我们朱家”

“我们平日里怎么对你,你心里有数,我们谁不盼着你好呢可是,表弟,你不能总是像这样处处被人压一头啊……难道你真心甘愿被压一辈子吗”

“当真是为你好。”

朱康颇为语重心长,“你自己该好好想一想才是。”

“既我不如人便是不如人。”

俞景荣蹙眉问,“再则,又何谓处处被压”

“真不晓得姑姑到底怎么把你养得这么实心眼。”朱康啧啧两声,凑到俞景荣的面前,“你想一想我那个姑父怎么偏心,明明都是侯府少爷,怎就不一样了”

俞景荣说“父亲和大哥待我挺好。”

“哎哟!当真是个傻子!”朱康一脸无奈,“那一点好能算什么”

“且不说你们宣平侯府多少家财,便是世子身份以及背后的尊荣也不是其他东西轻易可以比拟的。你这样随随便便放弃,焉知自己他日不会遇到困难”

“这又是何意”

俞景荣口中虽然这样问,但眸光沉沉,表情肃然。

朱康没有觉察到俞景荣的变化,一心要为他“出主意”,因而道“自然是提醒你不该这样随便放弃,你既为侯府的二少爷,同是嫡出,为何不能争取一回”

“我若不争取,表哥待如何”

俞景荣心觉这话是不必继续聊下去,“有这个闲心,还是管管自己为好。”

朱康愣一愣,不能理解俞景荣突然的态度转变。

待回神,只见俞景荣拂袖而去。

离开悦来酒楼之后,俞景荣乘马车回府。

他脸色非常不好。

今日之所以来赴他这个表哥的约,最重要的原因,其实是自己妹妹不久前无意说漏嘴的话。俞景荣想起俞舒宁说有人教唆她,以致于她对他们大哥有偏见。

能让自己妹妹这样偏听偏信的人不多,她身边的人,他也不是不知道,兼之出了朱倩这样一桩事情……他当时免不了联想到自己舅舅家,有所猜测。

他的表哥往日里不是没有过暗示。

只是见他不喜,很快改口,此后没有再提,他多少忽视。

想到这些,俞景荣禁不住抿唇,同样有一些无言。似乎不是第一次,也不是第一个人这样想——他身为侯府的少爷,怎么可能、怎么可以不去争世子之位

但他确实没有这样的想法。

反倒外人不相信,甚至恨不得帮他去争去抢。

今日朱康的种种言行,再加上朱倩之前的事以及自己妹妹的那些,恐怕自己舅舅家不止一个人是这种态度……这样一门亲戚往后还有留着的必要么

俞景荣轻轻叹气。

只怕自己娘亲心软舍不得,想着到底是自己哥哥嫂嫂一家。

……

刘煜找过俞舒宁、俞舒宁收下那块玉佩。

之后,她缓过一阵子,方才主动去找自己的二哥。

尽管那天夜里,他们除了说得会儿话,没做别的,但是俞舒宁依然没有胆量把这些直接说给俞景荣听。到头来,也不过把玉佩悄悄摸摸给俞景荣看上一眼。

刘煜交给俞舒宁的玉佩是极特殊的物件。

准确一点,它象征刘煜皇子身份且绝无仅有,甚至可以代表他。

俞景荣看见这块龙纹玉佩时,饶是平日如何镇静的人,亦暗暗吃惊。但这又似乎多少说明对方的态度与心意,他接触过六皇子,倒不认为对方是没有分寸的人。

“二哥,他和我说不会那个什么……”

俞舒宁扭扭捏捏,声音不自觉低下去,“就是不会再有别的小娘子……”

“虽然以后会怎么样,不是靠几句话可以完全确定的,但是我想,起码现在他和我是这么说的。我觉得相信一下也无妨,二哥,你觉得呢”

现在这样,他能够说什么

俞景荣将玉佩还给俞舒宁“东西你好好收着,不过最好找机会还回去。”

“这样的物件,一旦丢了是很难办的,还是早些还回去为好。”见俞舒宁一脸的懵懂,俞景荣轻轻叹气,“左右你是想知道他的想法,也不当真是为着这个。”

“倘若你们心意坚定,必不会是什么坏事。”

“现今的情况,多等一等,反而好一些,亦无须着急。”

“总之,二哥会帮你的。”

俞景荣笑一笑,随即立刻补上一句,“在我认为可以帮的情况下。”

“谢谢二哥!”

反正她听明白最后两句,俞舒宁粲然一笑,欢欢喜喜应声。

遵从俞景荣的建议,不久之前,俞舒宁想办法当面把玉佩还给刘煜,没有继续留在自己身边。好在她用自己亲手做的剑穗作为补偿,才算是稳住了这位六殿下。

令人发愁的种种问题似乎得到解决。

俞舒宁终于变得轻松起来。

……

朱嘉芸的日子却远远谈不上好过。

自从被指婚、被困在侯府,她终日痛苦,然而束手无策。

没有上天入地的本事,身边没有愿意帮她的人,朱嘉芸只能待在这方院落,再一直等到出嫁那一天的到来。俞景行那些话深深刺激了她,她恨不能报复又无力。

起初,朱嘉芸考虑过自我了结。

至少这样,宣平侯府便没有办法向皇后娘娘交待。

然而俞景行比她更早一步有所交待,仆人更不可能拿这种事来赌身家性命,是以对她看管得极为严格。与此同时,无论朱嘉芸说什么,他们全部不听不信。

最开始日日大吵大闹、砸东西、以死相威胁,一段时间之后,朱嘉芸却慢慢放弃这些想法,整个人变得沉寂下去。不是接受现实,而是更不甘心。

她现今绝无可能会心甘情愿嫁给董齐光。

只是毫无办法,且又觉得,自己倘若当真死了,也未必如何。

纵然侯府需要给皇后娘娘一个交待,但她人在侯府,侯府自有自己的路子,上下打点说她急病去了……届时她能如何她是死是活难道他们当真会在意么

朱嘉芸变得安静。

她知道自己即将面对一个非常糟糕的境况,却仍不想屈服。

一直到出嫁,朱嘉芸都十分安静。

她心里抱着念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而活下去,才能有算账的一天。

宣平侯府上上下下为朱嘉芸出嫁之事,忙碌数月的时间。到得出嫁之日,无论发生过什么,哪怕为了表面的祥和,俞景行和宋嘉月也一样回来侯府了。

宋嘉月没有去见朱嘉芸。

不过,她按照之前和俞景行商量好的,把属于对方的那些嫁妆都还回去。

物归原主而已,宋嘉月不留恋。

虽则这样一来她手里没有剩下多少的银钱,更没有了田庄铺子。

无论如何,朱嘉芸的顺利出嫁使得侯府上下终于松一口气。

看守朱嘉芸的仆从,亦全都得到一些赏银。

宋嘉月一整天忙着陪朱氏招呼来吃喜酒的女眷,回到宅院时,少不了困顿。当她沐浴之后回来,却见俞景行正对着个雕花匣子在研究,并且招手要她过去。

走近她才晓得是俞景行用来装田契、地契之类的匣子。

宋嘉月当即领悟自己夫君的心思。

“你也不必搬出这些来……”

她一句话方才出口,俞景行便笑着道,“搬出来瞧一瞧又怎么了”

“我晓得你没有想靠着我的意思,但我们何必非要分你我。那酒楼、那铺子自然也能赚些银子,到底需要时间,平日里你要用银钱的地方,如何会肯等一等”

“你之前不是还说想收留一些孤女么”

俞景行淡定问宋嘉月,“你想做这些事情,难道不费银钱”

“说得半天,不就是一个目的么……”宋嘉月想一想,提醒俞景行,“但我真的不太会打理这些,未必能做得很好,你可要想明白了,届时没地方后悔。”

“黄白之物不过身外之物。”

俞景行凑近宋嘉月耳边,“若能博得美人一笑,倒算是有些价值。”

宋嘉月“……”

这人上哪学来的土味情话

朱嘉芸出嫁之后,指婚的皇后娘娘也有所赏赐,在外人眼里,当得上殊荣。她嫁入肃宁伯府,从此成为了董齐光的夫人,便也是肃宁伯府的七少夫人。

宋嘉月以添妆之名还回去的那些嫁妆,她只知道朱嘉芸悉数收下。在朱嘉芸刚刚出嫁那一阵子,不少人在宋嘉月面前提起这事,复又慢慢淡下去。

直到约莫过得半个多月,一日晌午,夏露忽然来找宋嘉月。宋嘉月本以为是酒楼、铺子或者她们谈论过的其他事,却不想从她口中听到一个已然变得陌生的名字。

“小姐,我今日见到春花了。”

夏露语气里藏着几分惊悚与不可置信,“而且我看到她进了肃宁伯府。”

“肃宁伯府”

宋嘉月同样心生疑窦,“怎么回事,你慢慢说。”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网址,新 新电脑版 ,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网址打开,以后老网址会打不开的,,skb6wsw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