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得气喘吁吁,许文岚喘着粗气,靠在墙边,直捂心口。
应该是甩掉了吧可别跟着来了……
左右打量,看谁怀疑谁,许文岚又绕了两圈,确定的确没人跟在自己身后,这才转回客栈。
才进客栈门,就看到白应魁:“回来了,文岚……怎么跑得一头汗啊”
“啊,这不急着回家嘛……”许文岚摸摸头,抹了把汗,这才发现居然把糖罐子落在刘春儿那了。
犹豫再三,许文岚还是没有折回去。万一再遇上姓孟的……
想到刚才的所见所闻,许文岚禁不住打了个冷颤。
终于知道真正的纨绔子弟是个什么样子了,她该庆幸之前遇到的是郭布罗承昱,要是遇到了姓孟的,哪怕她救了他妹妹,现在大概也就只剩一把骨头了。
这事许文岚不敢和白应魁说,就连第二天白胜文从考场出来,她也不敢说。
在现代高考就已经很折磨了,可在科举考试面前,高考就是个小儿科。
白胜文从来都不是四肢不勤的文弱书生,除了备考期间,之前一直都有帮着家里下地做农活,不能说健壮,但最起码绝对健康,可就是他这样的,从考场出来,连话都没说几句,就倒在床上呼呼大睡了。
看着他那有些青白的眼眶,没有多少血色的脸色,连白应魁都眼圈发红了:“听说还有考生是被抬出考场的呢!这叫什么事儿啊,这不是在拿命考呢嘛!”
可不就是在拼命!
现代考个公务员出来也不过是做公职,可科举考出来的可直接就是官员,哪怕是个举人,都能做七品知县,可以说是一越龙门身价百倍,不只自己的命运改变了,连子孙后代都可以升作官宦子弟,这样能改变全家命运的机会,怎么可能不拼尽全力呢
哪怕历朝历代有不少考死的书生,可考科举这条路上就从来没见有人后退过,前赴后继,死而后已。
蹲在床边,摸摸白胜文的脸,许文岚也是低叹一声:“爹,我哥没事,也没发烧,歇歇大概就好了,我去叫店家帮忙煨罐粥,等哥醒了就能喝。”
到底还是经验不足,准备得不充分,刚才接白胜文回来时就该先让他喝点粥再睡的。
白胜文这一觉直睡到深夜,一觉察到动静,趴在桌上睡的许文岚第一个跳起身。
瞪着眼,白胜文还有几分迷糊,等反应过来是在客栈,就要下床让位子。
许文岚直推他:“让什么让你就在床上睡。要上茅房不还是先喝粥”
被许文岚盯着喝了两碗粥,白胜文才有了点精神,开口就问她和爹这几天过得好不好。
许文岚张嘴想说刘春儿的事儿,但到底还是咽回了肚里,只是笑道:“你睡吧,我和爹都好好的,等你歇过乏再说其他。”
这一歇,就足歇了两天,白胜文才算是回复了精神。
原本白应魁还说是不是要等在府城,确认了过没过府试再回去,可白胜文直接就说回家。
过不过府试,对白胜文来说都一样,没过再努力,过了他也没打算参加院试,与其在府城等成绩浪费时间精力和钱,还不如现在就回家。
白应魁觉得有道理,就立刻去车行定返回黑水的车,许文岚却是在纠结了半天之后,还是想回去刘春儿那取回她的糖罐。
现在甜菜糖的产量少,这么丢一罐子,她也有点心疼。
想着也过了好几天,大概那个姓孟的早就忘了她这么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