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胜文这才点头:“二叔说得是,我看草儿妹妹现在也是能干的,以后一定能撑起这个家。”
点点头,白应禄笑笑,忽然感慨道:“从前你爷也说,你奶也说,你三叔也是老和我说,那些认识的更是笑话我,就总觉得吧,是得有个儿子。可到了哈拉,谁认识你是谁呀也不知你家事儿,没人在耳朵边上念叨,我还真是想明白了,就没儿子也不打紧,我多赚点钱,招个上门女婿,可不就是半个儿子了你说,要早就想明白了,哪儿还会……唉,真是的,我和你们两说这个干啥就算是胜文是秀才了,可是也不懂这些个事啊……”
哈哈笑着,白应禄看来是真的想开了,虽说人比从前瘦了,黑了,可精气神却是好的。
“呀!”正说话间,王氏端着托盘进来了,一进屋就嚷起来:“你咋又在屋里抽烟啊我那还摆着绣品呢,熏上烟味可咋办快出去抽去……”
白应禄咕喃一声,却到底还是顺从地起身,端到门口去抽烟了。
白胜武呵呵笑,跟过去和二叔一起坐在门坎上:“我陪着二叔,等一会儿咱们一起上桌吃肉。”
白应禄就笑着拍了拍白胜武的脑袋,小声道:“咱不和老娘们一般见识……她那绣品,是要卖大钱的,不能染上烟味……”
可巧许文岚从灶房出来,就听到这句了。
抿嘴一笑,她虽没说话,可是心里却暗道:果然女人还是要能赚钱才成。就算是现在都说男人养女人天经地义,没人觉得不对,可说到底,家里谁赚得多谁就能说话声儿大,不单只现代这样,这年代也是一样的。
“爹,您少抽点吧!”白草儿也不像从前一样畏惧自家爹,直接就去抢他手上的旱烟袋。
白应禄也不恼,任由白草儿抢去旱烟袋,嘴上只抱怨:“我这才抽几口旱烟袋,又不费什么钱,你看高老太爷,他儿子还拿那个什么给他抽着,老鼻子钱了……”
许文岚直接就呛到口水了:什么该不会是鸦片吧我的娘耶!都到鸦片战争的时候了不、不对,没到那年月呢!可怎么就来鸦片了呢
眨巴眨巴眼,许文岚小声问:“啥啊”
白应禄淡淡道:“就也是烟,不过可金贵了,高家大爷从南边买回来的,说是一小块就十两银子,特意买来孝敬老太爷的,说是抽那个能延年益寿……”说着话还啧了舌,十足羡慕。
许文岚魂都要吓飞了:“二叔可别抽那个,名儿叫得好听,可其实是毒的,会要人命的!”
白应禄翻了翻眼皮,瞥了眼许文岚,分明就是不信。
自打许文岚在他面前说生不出儿子怪他之后,白应禄对这个名份上的侄女是看不上眼了,这会只是哼哼两声:“你二叔哪儿那命啊,那么金贵的东西,也不是给我这种穷人抽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