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那个沈掌柜的她总觉得有点神秘。虽说是在黑水开店,人也在此定居了,可是就从没见过有什么亲戚朋友来找过他,除了开铺子,就是死宅一个,可偏偏说起来话却像是看过万卷书行过万里路的高士模样,要不是从来都一副从容自若荣辱不惊的高人模样,大朱氏也不会动了心。
这种知识渊博的的确是让女人喜欢,可许文岚却总是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感觉,现在就更是不放心干娘真个嫁他了。
朱氏两姐妹是都想把事情压下去,可自然有人想要把事闹大,才入夜,赵家就有人杀了过来。
听说是李家跑到赵家闹事去了,赵家老太太也不知是哪个耳朵听见了邪言,一门心思认定了大朱氏挑唆得亲家上门闹,就立刻打发了仆妇来找大朱氏,照仆妇的原话是:“老太太让你立刻去,你惹出来的事你得去收拾烂摊了。”
大朱氏脸气得通红,却又碍于情面不好说什么,有心让许文岚打发人走,可是转过头,见许文岚半点想要说话的意思都没有,脸就越发红了,一咬牙,直接喝道:“我早就和赵家没有半点关系!赵家媳妇就更与我没干系,他们就是人脑袋打出狗脑袋了,也不干我事!我不知道赵老太太是听了谁的闲话,当这事与我有关。可现在我把话说清楚了,这事儿与我没有半文钱关系,你回去告诉老太太,这事你们赵家解决得了就解决,解决不了就去衙门里打官司,别牵扯上我这不相干的人。若是惹毛了我,别怪我把你们家那丑事都说出来与大家伙听……”
那仆妇听得眼都快直了,显然没想到原本在赵家就是个小可怜的大朱氏时隔三四年竟似变了个人似的。
哼哼两声,还想再说点别的什么,大朱氏已经沉声喝道:“话我也说清楚了,妈妈还是快请吧!仔细天太黑了走夜路闪了脚——小喜,还不快送人出去!”
小喜应了声,忙过来招呼人。
她乡下出身,胆子不太大,最近跟着迎来送往的学做生意,才能说得几句话,白天那会吓坏了,这会儿却是发了狠,只要这仆妇敢乱来,她立刻就扑上前去。
被小喜一瞪,那仆妇也知道今天是讨不到什么好处,只得哼哼着走人。
人一走,大朱氏就松了口气,转头看许文岚,还带着点讨好的意思:“文岚,干娘绝不再管这事儿。”
许文岚被她这么一说,倒禁不住叹气:“干娘,我也不是要管着你,只是不想你被人欺负……”
大朱氏眼圈一红,抱住许文岚:“干娘知道的,以后再不会被人欺负,就是为了我的文岚,也不能让人欺负……”
许文岚闻言失笑,耐着性子好好哄了大朱氏几句。
抹身出去,却是打听了赵家的事。
李家虽说是曾出过秀才,可那都是好几十年前的事了,现在也不过是个破大家,标榜是读书人家,可其实就是靠了几亩薄田过日子。
三年前嫁女儿得了不少彩礼,倒过了三年好日子,可现在钱也花得差不多了,正在犯愁。
偏巧女儿又一次小产,回家哭诉说觉得蹊跷,那李家的媳妇就让仆妇来打听,大朱氏虽没露底,却说了请大夫,这才知道赵家宝竟是得了那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