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1 / 2)

太子妃她有病 七杯酒 6461 字 1个月前

沈辛夷很想说一句你别自恋了,我救人那是被逼无奈, 但瞧见他眼底动容, 默默地闭嘴没反驳。

陆衍有很多话想跟她说, 不过还是按捺住了,先命太史捷治疗齐王妃, 齐王妃虽有些皮外伤还发着高烧, 但着实不算难治,王妃吃了药之后, 呼吸已经平稳许多。太史捷这才向陆衍道:“王妃受惊高烧, 无甚大碍,只是心神不宁,我等会给她开一剂安神的汤药。”

陆衍点了点头, 喂过安神汤之后, 齐王妃没多久就悠悠转醒, 她和陆衍说是姨母和外甥, 其实相见的次数真不算太多, 她瞧了会儿才认出来, 迟疑道:“九郎”

陆衍亲手扶着她躺下:“姨母小心。”

齐王妃又反应了会儿, 忽的流下泪来:“九郎, 我...我...是你救了我”陆衍点了点头,问她细情, 齐王妃道:“世子,世子要取我性命啊!我身边几个随从拼死护我,我为了脱身, 不慎从崖山跌落,然后便人事不知了,九郎...你怎么救的我”

陆衍看了眼站在一边的沈辛夷:“是太子妃救的你。”

齐王妃知道太子娶了沈家女儿,但她也不是齐皇后那种奇葩,何况沈辛夷又救了她的命,她忙在床上欠身施礼:“多谢太子妃了。”

沈辛夷对救她这事儿一直保持了复杂的心情,见她这样,忙扶住她:“王妃万勿如此。”

齐王妃坚持要道谢,到底精神不济,说了几句便沉沉昏睡过去。

沈辛夷立刻质问他:“你倒是瞒得紧,齐王妃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说完怒哼了声:“口口声声说要信我,到头来还不是瞒我瞒的死紧!这算什么信任!”

陆衍默了片刻,瞧了她一眼,干脆把豫章郡王和王妃之间的纠葛跟他说了一遍,又提了豫章郡王封侧妃的儿子为世子的事,沈辛夷听的一脸感慨:“王妃当真是个可怜人,王子现在在何处”

陆衍一顿:“有豫章郡王看着,也是因为有王子作为要挟,王妃才不得不踏上京城。”

沈辛夷皱起眉,陆衍不紧不慢地道:“王妃这次本是不想来的,奈何儿子在豫章郡王手里,她不得不就范,踏上了这条不归路,等王妃一死,他们对世子下手也只是时间问题。父皇也早就容不下这个姓齐的王妃,不过齐王妃在藩地上名声极好,若是她无缘无故似在藩地,豫章的大小官员定然不会罢休,所以他便决定了在京城动手,反正...父皇也会助他的。”

沈辛夷蹙了蹙眉:“你救下王妃之后呢打算怎么安置她皇上和世子不会轻易罢休的。”

“想法送她回豫章,和王子汇合。”陆衍神色平淡:“我那位表弟不是个庸人,肯定不会不管自己母亲的,他倘能杀了这所谓的世子,执掌王府,一朝大权在握,父皇顾及宗室颜面,很难明面上再害他。他若是连母亲和自己都护不了,我也没必要再理会他,随他是生是死。”

沈辛夷嗯了声,又道:“不过皇上若是知道了此事,定然会降罪于你。”

自打那日两人谈论过文昌帝之后,陆衍也不会再遮掩对文昌帝的不喜,冷冷一嗤:“他虑事一向只顾眼前,他也不想想,那个庶出的世子真是个能安生听他话的吗那人生有反骨,早就在豫章暗地里招兵买马,私下壮大自己的势力。”

沈辛夷道:“那也不对啊,这个庶出的世子生有反骨,难道那位嫡出的王子就不会反了吗”

陆衍看她一眼:“他们二人俱不是等闲之辈,不管最后谁输谁赢,内耗之下豫章郡王的势力都会被大大缩减,届时不管谁当郡王,豫章都极好掌控。再说陆四表弟一旦起了争雄之心,不投靠我还能投靠谁”当然,三姨母待他很不错,若不是因着这份情义,他也不会考虑的这么详细。

沈辛夷都惊了,心头一寒:“那可是你亲姨母啊!”

陆衍自嘲笑笑:“我和皇上还是亲父子,可哪又怎么样”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你怕我了”

沈辛夷很快调整了神色:“无所谓。”反正你只是个替身而已。

陆衍唇角微勾,不自觉地露出一个笑意,他倾身凑近了,热热的气息洒在她耳畔:“为什么要救齐王妃她跟你明明没关系。”

她真是极好极好的人了,他甚至想不出没有她的日子是怎样的了。

她难道也是这样喜欢他所以不自觉地想要帮着他。他就知道,沈辛夷不可能对他这么冷淡。

沈辛夷唇瓣微张,他食指已经抵在她唇间:“我要听实话。”

沈辛夷不耐烦地拍开他的手:“你沙.雕吗我救她的时候怎么可能知道她是齐王妃”

陆衍:“...”

......

正在‘养伤’的郡王世子此时满面戾气,一脚踹翻了一个来回报的属下:“蠢货!饭桶!连区区一个女人都抓不住,要是误了我的大事,我就要了你的狗命!”

这位世子三十上下,相貌俊朗,但颧骨很高,嘴唇略薄,看起来总给人凌厉刻薄之感。

属下诺诺应是,又连忙道:“不过王妃不可能凭空蒸发,咱们既然找了这么久都没找到,说明她定是被人带走了,卑职把昨日那条路上过往的人查了一遍,除了一些樵夫猎户商贾,就只有...”

他顿了下才道:“就只有太子妃沈氏了,只是不确定王妃是不是她带走的。”

世子自然知晓这位太子妃,她出身沈家,按理来说应该和世子很不睦,但也说不准,嫁夫随夫,她还真有可能带走了王妃给太子。

他在屋里来回踱步,又思量了一时:“若王妃真在太子府里,反倒是真正难办,又不能搜查太子府...”他说着说着眼睛一亮,以拳擂掌:“对了,我虽动不得太子,皇上却可以,你这就命人把事儿告诉皇上,请他派人去太子府一查!”

文昌帝也急着要取这王妃和世子的性命,毕竟王妃一出京城回到藩地,他也不能轻易下手,否则就等着被言官骂死下罪己诏吧!所以齐王妃此次来京城是下手大好时机,豫章是何等要地,绝不能落入齐家人手里,他也绝不会再给齐家复起的机会!

怀着这样的念头,文昌帝带着禁军和世子一并来到了太子府,毕竟世子的地位低于太子,他想拒可以直接拒了,但文昌帝若是过来,太子可没理由拒绝,所以文昌帝此次前来并没提前通知,来了个突然袭击。

来迎的是太史捷,他一边行礼一边问道:“圣人,您这是...”

因太史捷医术高超,当初救过太子性命,所以他在太后皇上面前都十分有脸面,文昌帝对他倒没摆什么架子,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好几日没见九郎了,朕今日出宫视察民情,顺带瞧一瞧九郎。”他虽然想搜查太子妃,但到底不想闹的太难看,有损天家颜面,便随意找了个由头进去。

太史捷不着痕迹地瞥了眼他身上的冠冕,穿着龙袍来视察民情他想归想,忙比了个手势请文昌帝入内,嘴上道:“太子和太子妃有些事,没能及时来迎接您...我这就请太子来迎。”说完隐秘地投了个眼色,立刻有人悄悄去寻太子了。

文昌帝带着禁军进府之后,这才摆明了来意,叹气:“不急着请他,你也知道,齐王妃和世子在京郊遇刺,王妃现在生死不知,由此可见那些刺客身份不简单,朕担心太子的安危,所以特地带人来,想把太子府清查一番。”他又看了眼世子:“因世子知晓那些刺客的样子,所以朕还特地把世子叫来辨认一二。”

“您来帮太子料理,太子定会感激不尽。”太史捷眉梢一跳:“臣斗胆问圣人一句,其他宗室勋贵都搜过了吗那帮刺客如此歹毒,只怕京中其他勋贵也受到威胁...”

文昌帝考虑周全,立刻道:“自然都查过了,你劝太子莫要多心。“

太史捷这才不说什么,比了个请的手势,请文昌帝动身。

......

那边陆衍和沈辛夷自也知道了皇上要搜查的消息,一边的齐叱满面不解:“咱们又没暴露什么,皇上和世子怎么会这么快就搜到太子府了”他脸色一变:“难道有人通传消息”下意识地看向沈辛夷。

沈辛夷脸色一变,陆衍却比他更为不悦:“你疯了太子妃若是想通传消息,昨日何必要救下他”

他这般说开反而好,齐叱登时满面羞惭:“是卑职心思阴暗,这才疑到太子妃身上,当真惭愧...”

沈辛夷没工夫跟他计较,问陆衍:“王妃如今就在正院养伤,一搜就搜出来了,你打算怎么安置她皇上可就在外面,你总不能把王妃扔出去或者沉入湖底吧”

从她把王妃拉上车的那一刻起,她和陆衍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只要陆衍倒霉,她估计也好不到哪儿去。

陆衍神色镇定:“不必,当初修建太子府的时候,我着人在正院的寝屋内造了一条密道,它能直通坊外,可以把王妃暂时安置在密道里。”他说完直接命人安置王妃了。

沈辛夷一口气还没松,就听他蹙眉道:“不过那密道只做逃生之用,修建的不算隐秘,若他们细查的话,还是有可能被发现的。”

沈辛夷要给他这大起大落的说话方式惊的心律不齐了,她问道:“那怎么办想个法子让他们不敢搜寝屋”

陆衍颔首,本想说放把火的,她突然神色一动,把他一把拉进了寝屋,动作极快地把被褥床铺弄乱,在屋里点了靡靡幽香。

陆衍不解:“你这是要干什么”

沈辛夷没功夫回答,一把把他壁咚在墙上,劈头盖脸地亲了上去。陆衍一怔,很快意识到她想干什么,双手搂着她的腰配合起来。

世子带着人一进屋就看到这么一副靡靡的画面,太子妃被太子抱起,两人紧紧腻在一处,隔着层叠帐幔倒也看不真切,屋里燃着香气浓丽的熏香,让人闻之欲醉。

世子:“...”

光天化日之下怎么能干这事呢!太伤风败俗了!他转念一想,现在已经是晚上了,人家小两口亲热一下也没什么不对,谁让自己闯进他们寝屋瞧见这一幕呢他们难道没收到要清查的通知他不由倒退了几步,一时进退两难起来。

陆衍一开始还觉着这法子挺奇葩的,现在却觉出一股别样的刺激,他一眼瞥见世子进来,伸手握住她的腰把她半托起来,甚至反客为主,探出舌头去勾她的舌尖。

沈辛夷明显愣了下,用眼神询问你怎么还来真的呢

陆衍神情闲适,往外瞄了眼,又大力裹着她的舌尖,啧啧品尝,屋内气氛越发暧昧不定。

世子已经退出了屋门,瞧不见两人再做什么,只好尴尬地咳嗽了几声,犹疑喊道:“太子...”

沈辛夷等的就是这一声,一把推开陆衍,冲出去扬手就给了世子两耳光:“贱.人!谁让你闯进来的你活腻了不成!”

世子本来踌躇满志要搜查太子府的,结果气焰一下子给打没了大半,他长到三十多岁还没被人打过脸呢!他先是惊愕,随即暴怒:“你...”

沈辛夷趁机又甩了他两巴掌:“你什么你!怎么叫我的,懂不懂规矩!

世子都给扇懵了,这时文昌帝闻讯赶来,瞧见屋里乱糟糟一摊,世子脸上有两个清晰累叠的巴掌印子,怒道:“这是怎么回事”

陆衍适时表现一脸错愕:“父皇,您怎么来了”

太史捷见机极快,忙上前请罪:“是臣的不是,没有通知到太子,这才起了误会。”

文昌帝也给搞得不知所谓了,等理了理才发现弄清楚原委,太子还不知道他来清查的消息,正在屋里和太子妃...不可描述呢,世子这时候闯进去,太子妃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仆人,给彻底惹怒了,抬手就甩了世子几耳光。这打...真是白挨了。

文昌帝搞清这段乌龙,也是哭笑不得:“你们...”他不知道该说什么,难道劝阻人家两口子别大晚上的不可描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