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干掉渣男当皇帝(终)(1 / 2)

人我已经找好了, 您什么时候死啊

什么时候死啊

死啊

这句话就跟魔咒似, 在李元毓脑海里无限盘旋, 终于“轰”一声,爆炸开来。

“郭蕤”他双眼充血, 咆哮道“你说什么”

“就是你听到那样咯, ”燕琅抚了抚鬓边金钗流苏, 慵懒道“只许你后宫三千, 不许我红杏出墙忒不公平了。”

李元毓脸都绿了, 一口气没喘上来, 险些晕死过去“郭蕤,你这贱妇你居然敢居然敢”

燕琅抬腿一脚,把他踹出去了,嫌弃道“连话都说不利索,你还能干点什么”

“李元毓, ”她居高临下看着他, 毫不客气道“你这个人, 少年时空怀壮志,青年时一事无成,于家无德, 于国有害, 再活着也是浪费粮食, 不如就到地下去找你阿梨小可爱吧。”

李元毓面色顿变“你什么意思”

燕琅缓步走到他面前去, 道“就是你想那个意思。”

她想要自己死

李元毓目光不禁闪过一丝慌乱, 惊恐道“郭蕤我是阿衡阿衍父亲, 你杀了我,他们会恨你一辈子”

“别把自己看那么重要,你都要害死他们了,他们还当你是父亲,那得有多贱”燕琅轻蔑撇了撇嘴,道“我会给他们找继父,放心,指定比你好。”

李元毓两条腿都在哆嗦,惶然怔楞一会儿,忽然站起身来,往殿外跑去,边跑边仓皇高呼道“来人,快来救驾”

没有人出声,也没有人进来,燕琅笑微微瞧着他表演,欣赏差不多了,才慢条斯理走过去,一脚踢在他腿弯,扯住他发髻,把人给拖了回去。

“郭蕤,你竟敢弑君这是大逆不道”

李元毓咬牙切齿,拼死挣扎道“你死之后,这是要下十八层地狱”

“若真是论品性操守而定罪业,等我下地狱时候,你都在十八层油锅里炸酥了”

燕琅听得哂笑,按住他后脑勺,直接将他脑袋塞进了水池里。

李元毓怕了,也吓呆了,扑腾着开始求饶,央求道“阿蕤,你别这样,有话好好说,求你了,从前是我对不住你,我会改”

燕琅一句话也不说,却按住他不撒手,李元毓艰难挣扎了几下,逐渐停下了肢体上动作。

他大睁着眼睛,就此死去。

燕琅松开手,将被水沾湿衣袖挽了起来,整理过形容之后,出声唤道“来人。”

侍从闻声入内,似是没有看到皇帝倒地不起尸身一般,有去收拾殿中痕迹,有将李元毓搬运出来,更衣之后,重新挪到了床榻上。

傍晚时分,丧钟敲响,九声之后,恸哭声在皇宫之中次第响起。

皇太子李衡正在书房,闻声后先是一怔,旋即落泪,秦王李衍抱着他心爱小木马,有些奇怪道“阿兄,你怎么了”

皇太子摸了摸幼弟头,道“父皇驾崩了。”

李衍想了想,说“驾崩,就是死了吗”

皇太子道“嗯。”

李衍“哦”了一声,有些漠然说“那很好啊。世间少了一个不喜欢我人,阿娘也会开心。”

燕琅到达这个世界时候,他才出生没多久,因为阮梨存在和后来郭后专权,与李元毓不甚亲近,说起来,他才是真正在母亲身边长大,受母亲教导养大孩子。

皇太子听得心头一跳,想说些什么,看着弟弟天真中裹挟着冷漠目光,终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皇帝过世之后,自有朝臣引着皇太子往太极殿去登基,以正名分,李衡继位之后,很快便尊祖母穆氏为太皇太后,尊生母郭氏为皇太后,为大行皇帝拟定谥号为惠,庙号英宗。

新帝年幼,未曾大婚,皇太后郭氏临朝称制,彻底掌控军政大权。

按照往年宫规,皇帝辞世之后,未曾生育妃嫔便要送往寺庙出家,燕琅既掌权,便将这规矩改了。

李元毓死时候不过三十岁,后宫妃嫔们也都很年轻,为他守一辈子活寡,就太可怜了。

昔年主动站到她这边儿宫嫔们,都被加以厚赐,遣返归家,或另嫁,或独居,都由得他们去,只有穆贵妃仍旧陪在她身边。

而那些站在李元毓那边儿,却被打发走,给那野猪守陵去了。

从前李元毓在时,燕琅曾经想过要叫皇次子李敬出京之官,只是因为种种琐事,方才拖延至今,现下她既登临高位,却不必如此,免得来日登基称帝,这个先帝之子揭竿而起,呼应百姓举兵造反。

当初燕琅跟李元毓斗法时候,何淑妃还蹦跶挺厉害,眼见燕琅轻而易举把李元毓撂倒,人就老实了,再不敢多生是非,燕琅以新帝名义加封李敬为荆王,她也低眉顺眼,没敢多说什么。

燕琅这一年过得十分顺遂,掌政之后,便大力清查吏治,改革军伍,而朝堂之上,很快便成为了她一言堂。

仁宗辞世之后,太皇太后所受到打击是最大,身体也不似从前健康,李元毓死后几年,她也卧床不起,荣寿公主入宫侍奉这位养母,半个月后,历经四朝太皇太后穆氏在睡梦中与世长辞。

燕琅对待这位婆母是很恭敬,这些年来,太皇太后对于她专权之事从来没有发表过什么说法,与裴文度事情,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由衷感激,现下举丧,免不得隆重待之。

几年时间过去,皇太子李衡也迅速成长起来,有了少年英朗与俊秀。

燕琅从慈安殿里出来,正巧遇见他进门,玄衣皂靴,腰间系了条白色丧带,或许是因为一向宠爱他祖母辞世,他眉宇间盈着一种淡淡愁色。

“母后。”李衡恭谨向母亲请安。

燕琅点了点头,道“去吧。”

穆贵妃跟随在她身边,目送李衡身影离去,方才道“陛下近来似乎有了心事,或许真是长大了吧。”

殿外下着绵绵细雨,燕琅亲自撑了一把伞,道“阿衡什么都好,就是心太软了。不过这样也不坏,别跟他那个爹一样,满肚子都是坏水。”

穆贵妃忍俊不禁。

傍晚时分,李衡往太极殿去见母亲,略微说了会儿话,便起身告退,人都走出去几步了,忽然又转回去,正色拜道“儿臣实在不是能做天子人,母后若是有意,便将这位子拿去吧”

燕琅闻言头也没抬,道“你是怕我害你性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