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1 / 2)

“能否麻烦你,再揉揉我肚子。”

肖倾半撑着躺在床上,委顿一床的长发与白袍凌乱得纠缠在一起,由于衣袍过于宽松,此时松松垮垮地已经散了开,衣襟滑落肩头,露出雪白精致的锁骨与令人遐想的肌肤。

他苍白着脸,一贯清傲的人,此时正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如此道,哪怕再清心寡欲的人也受不了此般极致诱惑。

更何况肖倾本身就极美,一举一动都带着极致魅意。

陆谨之感觉自己起了反应,一时乱了呼吸,眼中显出一丝慌乱与迷茫,强忍着才没后退逃离。

师父曾把师叔比作狐仙,一点也没错的。

因为刚刚陆谨之一番举动,貌似惹怒了肚子里那鬼婴,此时反弹得越发厉害,肖倾摔在床上,面容惨白血色尽失,眼睫颤抖,痛苦地低喘着。

陆谨之再没心思去纠结其他,连忙上前按压住暴动的鬼婴:“师叔再坚持一会,我先将鬼婴困住,带你去蒋府见柳夫人的残魂。”

肖倾也不知道听没听到,眼睫颤了颤,手指抓着床单忍耐了好一会,感觉痛意渐消后,才长长呼出一口气:“你来此一遭,可是带了你师父的信物”

陆谨之一时没反应过来,他没想到这般情形下肖倾居然还想着正事,又是无奈又是心疼:“带了,师父料到师叔必然是去了江南,便当我带了一块玉佩来给你。”

肖倾点了点头,挣扎着撑起累得虚脱的身体,十分坚强得要去把这个孽种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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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蒋府。

蒋富贵呵欠连天的爬起来,在美貌小妾的伺候下穿上衣服赶到外面,迎接去而复返的陆家小公子,与他身边脸色不善的肖倾。

一众人站在后面充当背景板,而肖倾则懒洋洋坐靠在椅子上,周身是荒草萋萋的院落,却盖因他往那一坐,便凭生显得美景风轻,同睁不开眼的蒋富贵一样,肖倾也打着呵欠,目光往蒋富贵身边那位小妾脸上一看,美艳的脸冷冷露出个算不得笑的表情:“笑死我了,顶着别人的脸安稳活了三年,您的心态可还真是无人能及。”

“柳依依”委屈的咬了咬唇,细声细语道:“妾身不知,肖道长说的是什么。”

肖倾懒得再去看她,仿佛多看一眼就玷污了他的眼睛一般,他目光落在那口枯井上,道:“肖某还同样佩服蒋真人,真是色胆包天啊,跟顶着死人脸的人同枕共眠,滋味可还行”

蒋富贵一向油盐不进的脸皮在这番极为刻薄的话下也不由变了几变,恶狠狠地瞪向身边的女人,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般情况下,他居然翻脸不承认了,“柳依依”一时没料到事情这般反转,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我见犹怜的开始哭了起来:“老爷,是依依瞒着老爷做了错事,但依依也是太过爱慕老爷,想要正大光明陪在老爷身边啊!”

肖倾冷眼看着两人表演,听到她说爱慕时,目光好整以暇地扫过蒋富贵肥胖的身躯,嘴角勾起一抹嘲笑来。

不放心师父跟他们同来的祝戎恶心地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尖酸刻薄地讽刺道:“都被戳穿了脸皮,你怎么还自称别人的闺名,在别人死去的地盘上这般不要脸,也不怕那女鬼再出来报复吗”

“柳依依”,也就是嫣儿的哭声一顿,悻悻地停住了。

她真感觉到脖颈处有一股寒风拂过,仿佛有人正贴在她脖子上吐气一般,吓得花容失色。

这个时候,肖倾突然跟真正的柳依依同命相怜起来,虽然命理不一样,但也都是同样被剥皮,也同样背着巨大的黑锅恶名远扬。

在三年前,柳依依与袁道长是羡煞人们的一对和睦鸳鸯,在人们听到柳依依打了袁道长未出世的骨肉改嫁给蒋富贵后,人们之前有多同情她,之后就有多憎恨她。

直到现在提起柳依依这个名字,都带着唾骂。

谁曾想,这一切的背后隐藏的真相竟是这般

一道缥缈的鬼影出现在众人身后,昏暗的光影被冷风吹得摇曳不止,忽明忽暗间,轻轻荡荡的声音唤道:“孩儿,孩儿,快回娘亲怀里来。”

肖倾感到,胎动了!

一股黑烟从肚子里钻出,猛地扎回了那女鬼的肚子里,同时肖倾终于恢复了窈窕的腰身,大松了口气。

柳依依自黑暗中走出,青白的脸同嫣儿的一模一样,但明明是一模一样,却又不一样,就像是正牌与披着正牌皮子的劣质品一样的差距,从神态、姿势、气度等等都不可阻挡地彰显着。

肖倾的傻徒弟祝戎,关键时刻总是不在重点上,他拉着肖倾的手摇晃道:“师父师父!你看,那女鬼小拇指上那道伤,就是我弄出来的!”

并且还为自己并不是那般无能而沾沾自喜。

柳依依:“......”

陆谨之:“......”

肖倾痛苦地扶额道:“那你真是很棒棒哦。”

于是,祝戎就真的觉得自己很棒了。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蒋富贵彻底将罪名甩给了嫣儿,并装作毫不知情的受害人模样,痛心疾首地指着跪在地上的嫣儿道:“我蒋某自认为对你不错,你怎可这般歹毒,柳夫人可是我请来府中养胎的好友之妻,你怎地就这般糊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