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换命法(1 / 2)

在楚辞和沈晏径直赶往488号的时候,被鬼屋系统念叨的两名杨同学正在天上飞,不过待遇有所不同。

杨韶怔怔地骑在黄大仙的脖子上,手里揪着它的一撮毛,而杨明健则被一间屋子大的黄鼠狼握在前爪,耳边是呼呼的风声,脸被吹得生疼,还要听黄鼠狼在耳边高声吼叫――

“看路!前方怎么走!说!!!”

“直走!然后右拐!”杨明健吼回去。

这一刻他深深庆幸自己的手机是拿黄爷爷偷来的钱买的最新款,质量靠谱,gprs功能强劲,不然照黄爷爷这个无证飙狼法,早就迷失在郊外再也回不去了。

一行三人(两人一狼)是坐末班地铁来的,因为他们最后也没有打到出租车。

可惜末班地铁距离4号地还有4、5公里远,为了赶时间,黄鼠狼只能放下架子,带着两个弱小的人类一路狂奔,卷起烟尘滚滚。

还好夜已经深了,这片地方又是郊区,人迹罕至,黄爷爷挑着隐蔽的角落跑,时不时上个树,跑了一路,居然没有人注意到这只跑酷的黄鼠狼。

“啪!”

它爪子在旁边的树梢上一蹬,踹掉几根树枝。

黄爷爷边跑边埋怨:“都是你小子运气太差,连累了黄爷爷,黄爷爷当年在东北那嘎达吃香的喝辣的,出门美女名车,还配有司机和秘书,哪会担心打不到车”

“我都快三十年没这么跑过了!!!你赔我跑掉的脂肪!!!”

杨明健:“……”

忍。

不生气。

能忍才会赢。

他告诉自己,距离拿到杨韶的气运,一脚蹬掉这只自高自大又讨厌的黄鼠狼最多只有一礼拜,7天,168小时,10080分钟,604800秒。

于是,尽管怒气爆棚,觉得自己就连一秒都忍不下去了,杨明健还是忍辱负重道:“是,对,没错,我倒霉,我运气差,我回去就给黄爷爷买一整只走地鸡补身子……该右拐了!”

后爪蹬上路面的最后一棵行道树,黄鼠狼“嗖”一声穿过树荫,落在不平整的土路上。

前方已经能看见大片被铁丝网围起来的荒地。

荒地前方,一辆黑色轿车静静地停着,打出两道惨白的车灯,穿过浓郁的雾气。

黄爷爷飞快奔跑在土路上,低头问杨明健:“几点了”

“11点48,”杨明健道:“距离午夜还有12……不,现在是11分钟了。”

“来不及来不及,”黄鼠狼又剜了杨明健一眼:“都怪你!”

它乒乓球大小的眼珠子一骨碌,最后落在前方那辆车上:“只能这样了。”

“闭气!”

说罢,不等杨明健反应,黄爷爷“嘭”一声砸在车顶,它借助反弹的力道高高跃起,然后两只后爪一缩,尾巴抬起――

“噗!!!!!”

一股土黄色的烟气猛然从它身后喷出,带着长长的尾气,随着半开的车窗涌入帕萨特内。

杨明健被熏得头晕,杨韶正在催眠状态中,黄爷爷没有低头看,因此,他们谁也没有注意到,就在巨大黄鼠狼飞过车顶的瞬间,帕萨特的车窗里挣扎着伸出一只左手。

透过半开的车窗,可以看到坐在驾驶位上的中年男子用右手死死地掐住自己的喉咙,已经在脖子上挠出好几道深深的血痕,他的脚胡乱踢蹬着,左右两半脸上呈现出截然相反的诡异神情。

注意到静得死寂的夜幕中传来说话声,男子的左半边脸上猛然涌出强烈的惊喜与求生欲,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按下车窗,痉挛着伸出左臂――

“救……”

“呕。”

一股土黄色烟气扑面而来,带着巨大的冲力直接蹦进口鼻,涌入胸腔,中年男子的求救声还没说完就滞在了原地,他喉咙里猛然发出混乱的咯咯声,随即抓挠脖子的右臂一松。

没过片刻,因为恐惧而扭曲的左半张脸和露出猫捉老鼠般戏谑神情的右半张脸同时凝固在一种难以形容的惊恐中,随后“砰”一声,中年男子的头颅往方向盘上沉重地一砸,晕了过去。

而一切的罪魁祸首,抓着两个人的黄爷爷借着最后一个屁的反作用力,流星般划过一道弧线,猛然坠向了4号地正中的凶宅。

“嘎嘎嘎嘎!!”

它在杨明健惊恐的目光中嚣张地狂笑道:“想不到吧,你黄爷爷还有终极绝招!喷气式黄鼠狼!!!”

杨明健:“…………………………”

他被黄爷爷的无耻程度给震惊到,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反应。

?

不论如何,在喷气式黄鼠狼的努力下,杨韶三人最后还是没误了时间。

甚至得益于黄爷爷的给力,他们稍稍赶在了楚辞前头。

赫赫有名的448号凶宅从外表看起来和城中村普通的三层小楼没什么两样,甚至因为大火焚烧,又荒废多年的缘故,木质结构朽坏、墙皮剥落、生锈的钢筋从水泥里裸.露出狰狞的边角,最外边的大门已经完全垮塌了。

三个人一路撞翻了侧面的窗户,直接掉进屋子里。

黄爷爷重新变回了手臂长短,骑在杨明健的脖子上,心安理得道:“驾!”

杨明健打开手机,借着手电筒的光打量了一下周围,然后狐疑道:“搞错了吧这里怎么可能是有钱人的家”

他们降落的地方是前厅,地面和墙壁上蒙着一层厚厚的灰,不知道多久没人踏足。几张缺了腿的桌子歪七扭八地支棱在地上,桌腿和桌面之间有些地方被火燎得焦黑,已经结了一层厚厚的蜘蛛网。

黄爷爷绿豆大的眼睛滴溜一转,察觉到有点不对劲,不过它不可能在杨明健面前轻易服输,于是用毛茸茸的大尾巴一拍杨韶的脸,问他――

“喂,小子,这是你家么”

“啊”

杨韶犹如猛然被人从美梦中拽醒,目光清明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