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阴婚4(1 / 2)

后面言行宴又一一介绍了他的舅舅和叔叔,至于妈妈和叔母听说是结伴出去姐妹游,来不及赶回来。

介绍完活着的人,众人又移步开始介绍牌位上的长辈。言行宴强忍着不适只与厉南牵着手,这也就导致他只有右手是暖和的,其他地方都冷得发颤。

地下室里,两个蒲团放在当中央,周围摆了一圈燃烧着的大红喜烛,各种奇怪的符文用朱砂写在墙上,天花板上,乍一看上去犹如血液沁染,如若让厉南大半夜自己一个人呆在这里,可能得吓得面色和言行宴一样白。

牌位上的祖先并不是全的,言行宴说是投胎了的人,牌子便摘了,越往上跨位越高,等轮到最顶上的时候,面前的红烛忽然无风自灭,三秒后烛火又自行幽幽地重新燃起。

言爷爷点点头,道:“鬼师请你们。”

“跪下,闭眼,咳咳咳咳……我让你睁咳咳……再睁。”见言行宴难受成这般模样,厉南不敢拖延,快速照他说的去做,闭上眼之后,他的头上忽然被蒙了块布,耳边的声音顿时朦胧起来,困意无端上涌,他的眼皮止不住地打颤,又强撑着不睡过去。

就这样浑浑噩噩地不知道过去多久,他忽然感受到一阵灵魂脱离的窒息感,脑中天旋地转,但就一瞬间之后,耳中忽然清明起来,厉南打了个激灵,隐约意识到自己可能已经身在地府了,但言行宴未曾喊他,他也只好老老实实地继续低头跪着。

又过了良久,厉南正觉得膝盖还有腰都痛得厉害时,面前突然传来了开门的声音,是那种古老的木门,多年未上油才能发出的吱哟声,带起满室的灰尘和霉味。

紧接着,头顶的布被掀开,厉南看到了一双白漆般的脚,他抬起头,视线将面前的鬼从脚扫视到头顶,入目皆为白色,简直是明晃晃地把白无常三个字写满了全身。

“你好。”白无常艰难地用他的死人脸笑了笑,他的双目纯白,肩膀又极宽,道声好的功夫好不容易塞进嘴里的长舌头全掉了出来,甩在胸前,还很有弹性地晃了晃。

身子两米五,舌头占一米,厉南立刻为这瘦高鬼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虽然没那么害怕,但还是难受得很。就好像怕虫子的人明明知道小虫子伤害不了他,但还是心惊胆战。

白无常镇定地把舌头折一折塞回去,可一说话又掉了出来,“言鬼师托我来带你。”

厉南直觉这言鬼师指的不是言行宴,很可能是他爷爷口中的言家祖宗,白无常在地府的地位不可能太低,能请得动它,言鬼师的身份本领可想而知。

“麻烦大人了。”厉南斟酌再三,很客气地躬下了身,白无常又十分僵硬地笑笑,“我们这地下,一百多年没有举行过婚典了,更别说是活人的,时间太紧,麻烦确实是有,但大家都很感兴趣。”

它说着不知从何处递给厉南一套繁复厚重的喜服,没有钗饰头冠,却有红盖头,“快换上吧,新郎官就要到了。”

“……”厉南接过喜服,他不在乎是不是扮女方,但这套大红的袍子实在是太复杂了,他连哪件第一个穿都不知道,一时间愣在那边。

白无常哪里会不知道厉南的窘迫处境,他又细又长的手指动了动,厉南身边瞬间从地里冒出来两名小鬼,小鬼面部模糊不清,手和腿也都呈现雾气状态,但它们却能行动无碍地整理好喜服,再帮厉南脱下了外套和长裤。

“白无常大人,在我眼里,看它们的手和脚都是虚无的,实际上呢这是人和鬼无法交流的原因之一吗”

白无常本来靠在一边捡起了一手瓜子在嗑,闻言那张没有表情的脸一下子扭转一百八十度,猛地凑到厉南的眼前,吓得他全身巨震,惴惴不安地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犯了禁忌。

“这么幼稚的问题就不要问我了,回去翻1到5岁天师必知大全。”白无常吓过了人,很是满意地把脸收回来,舌头也懒得管了,任它长长地挂在胸前。

厉南此人,向来都是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做俯卧撑,他看白无常也没有真的生气,想出个18岁天师必知大全里都不见得有的问题又问:“大人您和黑无常真的无法见面吗”

“……”白无常正好嗑完了最后一粒瓜子,他好好地将身体和脑袋一起转回来,点头道:“是的,几千年未见过了。我和他的情况与你们有点相似,共用身体和魂魄……不过判官已经给你看过了,你的体质比较特殊,言鬼师赠与后辈的魄被你吃了,但你不消化,它也走不掉,那一魄便只能找个地方老实呆着,很可能日后将会在你体内从鬼魄变为彻底的人魄。”

“……”厉南懂个锤锤,他只问:“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好事。”白无常又抓一把瓜子,“你要嫁的那小孩为什么病成那样,还不是鬼魄他身体不适应,又找不到人魄给他。你的出现简直是干旱地的及时雨,按我说言鬼师那点聘礼都给的少了。”

厉南真的不在乎聘礼,但他还是很好奇地府中阴亲的聘礼会是什么样子,房应该不是,车……也得是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