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闻言抬眼看向一脸憨笑的益州王,没觉着他老和瘦,反而面色红润,看着比他过得好多了。
但他还是点了点头。
太后便叹气,“这孩子的封地被削去了一半,日子过得苦呢,你是他亲哥哥,也不说心疼心疼他。”
皇帝眉眼一跳,什么时候削去一半了,明明只削了三分之一都不到。
皇帝脸上也浮现出心疼,与太后道“母后且再等等,犍尾堰的事才过去不久,今年刚重新收税呢,听说益州的灾民安置的不是很好,大臣们都很有怨言,此时恢复恐怕很难,再等两年吧。”
皇帝看向益州王道“五弟,等益州的灾民都安置好了,过两年朝廷快忘记这事了朕便将封地重新拨给你,或者你有看上的,换一块地方也行。”
益州王还没说话,太后便快嘴道“他好容易在益州住习惯了换到哪儿去要我说你把益州附近几个县州给他就行了,免得换来换去的还水土不服。”
皇帝笑着点头应是。
见他赞同,太后的面色这才好看点儿,问道“对了,这水灾都过去四年多了,怎么还没安置好流民益州的刺史和县令是干什么吃的”
皇帝笑道“华阳县县令是唐明辉的儿子,朕看了他的折子,头两年他就上书说在华阳县任官很难,说他到任上时,以前灾民们留下的田地全都消失不见了,一时不知该如何安置灾民,所以和朕请罪呢。“
太后便沉默了一下,她看了一眼小儿子,见他低着头,便扭头和皇帝道“唐明辉的儿子不过及冠吧”
“那倒不是,有二十五六了吧。”
“那也小,年轻人办事不牢靠,一点儿小事便与你抱怨,这天下这么多难事,难道都要皇帝一个人去操心那要他们那些臣工干什么”
皇帝笑着点头,“母后说的是。”
太后也不想就这个话题继续下去,她怕越说越崩,干脆转到了安全的话题上,她伸手指了一个青年道“你没来前,新安写了一首诗,我读着很好,你也来品一品。”
转头看见太子等人,笑道“太子们也来试着做一首看看。”
太子可不喜欢作诗,但皇祖母都那么说了,他还能拒绝吗
他瞥眼看向几个弟弟。
老三李理立即凑上去乐道“皇祖母,您给新安郡王出了什么题”
“叫什么新安郡王呀,叫大堂兄,”太后嗔道,“你们可是兄弟,自家人不要如此客套。”
“是,是,皇祖母说得对,您给大堂兄出了什么题”
皇帝的脸色好看了点儿,在座位上坐下,干脆将益州王叫到下首说话,任由孩子们去太后那儿玩。
他几个儿子,不论刚学会走路说话的七皇子和刚上学的六皇子,上至太子,下至五皇子,作诗能拿得出手的也就老三了。
有时候皇帝自己心里都很疑惑,他生的几个儿子怎么都不像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