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听闻此言冷静下来，狐疑地看了一眼赵明珠。赵明珠一看这情形，暗道不好，从前的赵芸从来不屑于在胡氏面前解释这些事情，受了委屈也是一个人扛着，更何况她那榆木疙瘩脑袋几乎从来没发现自己明里暗里给她使得绊子。

见此情景，赵明珠急忙跪在胡氏身前，软声撒娇“母亲，我知道姐姐都是为了我好，我、我不过就是挨了一巴掌而已，没关系的，这样闹下去多伤母女感情。母亲”

赵芸冷笑，根本不给赵明珠机会“我承认我打了赵明珠，但我不觉得我错了”

“你”胡氏原本想顺着赵明珠的台阶下，但是听闻此言后指着赵芸，手都在抖，“你今天可以打你妹妹，明天是不是就要打我了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我是长姐，妹妹做得不对，做姐姐的管教她，这怎么就是相煎何太急了我不知道妹妹怎么给你描述今天的场景的，现在我来说。今日官家子女聚集，人多眼杂，且各家族都是平日里父亲官场往来的对象，其中利害，不言而明。”

“第一，家中一等马车，本是嫡长女坐，妹妹抢在我前头坐了本该属于我的马车，这要是私底下也无可厚非，一个马车而已，我本性也不是争强好胜之人，但是妹妹今日当着众人面作出这一举动，是不是坏了规矩马车出现意外，我担心妹妹受到惊吓，上前慰问，谁知妹妹不仅没有领情，反而指着我破口大骂，说我是想要谋害她的人，字字诛心，形若癫狂，制止都制止不了，这是不是坏了规矩之前发生的一些事情，妹妹在外面是什么名声还需要我明说吗难道还要让她在众人面前坐实我赵家管教不力，子女品行低下，家中不和，姐妹反目的名声那种情况，母亲你告诉我，任由其发展会带来什么后果”

赵芸挺直了腰板，眼中含泪，但是倔强地睁大了眼睛不让泪水落下。

胡氏扭头看向赵明珠“明珠，你和母亲说的可不是这样”

赵明珠低伏在地上，面色狰狞，但是还在负隅顽抗“姐姐、姐姐说的都对，都是我的错，姐姐打我是应该的。”

赵芸冷笑“对啊，我说的确实都是对的，在场的人可不少，大家的眼睛都看着的，谁是谁非，一清二楚，母亲您派人查查不就明了了。”

赵明珠原本就是算准了胡氏不会向外人询问这件事，毕竟家丑不可外扬，只要是问府中的人，她就还有做手脚的可能。但这件事的事态，已经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了。

赵芸擦了擦眼泪，放缓了语气“明珠，你原来不是这样的。你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这样对我，先是勾结外人陷害与我，现在又这么提防我，还要再母亲面前颠倒黑白，你告诉我，我做错了什么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你到底要我怎么做”

泪水终于从眼眶里落下。

这份泪水，到有几分真心实意。赵芸一直都想问赵明珠这个问题，上辈子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以至于她要让自己一辈子都活在绝望中。赵家又有哪点对不住她，以至于她算计一生让赵家灭门。

赵芸打起感情牌，胡氏想起之前的种种，也不禁心生内疚“芸儿，地上凉，你快起来吧。你们姐妹，之前那么要好，现在到底是做了什么孽啊”

说着也抹起了眼泪。

赵芸轻轻拭去胡氏的泪。

“母亲，我也是人，我的心会累。失望是一个逐渐累积的过程，但是心寒，真的就是一瞬间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