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赵芸这幅神情，楚裨顿时明白了几分“赵芸，你当真要和我划清界限你真的就一点良心都没有”

赵芸惶然，急忙摇头，却说不出话来。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眼眶红了起来“你不是也要和我划清界限吗”

楚裨皱眉“你这话真的一点道理都不讲。”

“我卧病不起的那几日，你都没有来看我”既然已经说了出来，赵芸便没有了顾忌，“我当时好难受，我觉得自己快死了，但更难受的是，你竟一次都没有来看我”

看着赵芸的眼泪，楚裨终是狠不下心，他用指腹轻轻地擦着赵芸的泪水“小混蛋，叫我同你保持距离也是你，怪我没来看你的亦是你，你到底要我如何那几日我并非没来，我每晚都陪在你身边，生怕你好不起来。你所吃的药皆是我从宫中备好的，但我怕你责怪，同我赌气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就让翠竹瞒着你。”

赵芸知道这件事是自己理亏，但是这样的滋味太难受，她身处其中，备受煎熬。

“我上次所言皆是气话这几日的煎熬让我发觉，我无法做到，做不到对你冷言相向，也做不到不去想你。楚裨，我或许或许是心悦于你的”

楚裨只觉得心中又甜又痛，但只要有赵芸这一句话，他便不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是不值得的。

“你上次所言，真的太令人伤心了。”楚裨脸色一暗。

赵芸犹豫了半晌，终究打算对楚裨和盘托出。

她愿意毫无保留地面对楚裨，即便楚裨会伤害她，那也是自己给予他的权利。更何况，她心中明白楚裨绝无可能伤害自己。

“楚裨，我接下来所言，你也许不信，会觉得十分荒谬，但我保证，句句属实。”

赵芸细细地讲了自己上辈子的遭遇，关于孙韫，关于赵明珠，关于赵家。

“与其说我不知如何面对你，不如说我无法面对逐渐迷失在你对我的好中的自己。我心中满是惧意，倘若换成孙韫，或许我还不曾这般害怕，但是是你啊”

不必多言，楚裨明白了赵芸的意思。

“傻丫头”楚裨将赵芸搂进怀中。

赵芸有些吃惊“你竟然丝毫不怀疑我所言的是真是假”

“只要是你所言，我皆不怀疑。我现在有些责怪自己，为何上辈子没有在你身边为你承担所有，竟让你吃了这么多苦。”

“与你无关。说来真是造化弄人，上辈子我们毫无交集，谁知道这辈子我们竟然相识相知。我倒觉得，也许我上辈子的遭遇，只为了我这辈子能遇到你。”

楚裨将头埋在赵芸的颈边，有些闷闷地说“若是为了遇见我就要遭遇那些，我倒宁愿你永远也不要遇见我。”

两人温存片刻，赵芸突然反应过来“你不会要对赵明珠等人下手吧”

楚裨挑眉“那些负你之人，自然要付出应有的代价怎么，你不愿意”

赵芸摇了摇头“自重生以来，我的愿望只有三个，父母康健，弟弟无碍，赵家不散，如今多了一个，与相爱之人厮守。我不想究其一生都活在仇恨与报复之中。不过这也并非意味着我会由着他们去。对赵明珠所做的事情，我不后悔，但是往后若是她安安分分，我便不会多刁难于她。至于孙韫，没有攀上赵家，仕途多有蹭蹬已是对他的惩罚了。改写他们原有的生活，便是对他们最好的惩罚。若是心性坚定，结局也不见得多差。这就是我的惩罚，或者说，考验”

看着赵芸认真的样子，楚裨爱极了“就按你说的来吧。但是他们若是下手，就别怪我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