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赵明珠算计好。

她知道将孙蔓娘接到自己身边，孙蔓娘定会监视她的一举一动。为了防止孙蔓娘及时向楚钰告密，她特地让孙蔓娘“毁了容”。她知道孙蔓娘的性子，只要伤势未好，她绝不会让楚钰看到她的样子。

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派了人严加看守孙蔓娘，一旦有风吹草动，她便会将孙蔓娘控制起来。

同王总管私通确实是为了讨好王总管不假，但是也是想让孙蔓娘按捺不住。于是她故意挑了个楚钰不在府的时间，让孙蔓娘“撞见”她赵明珠和王总管私通的场面。只要没有人帮助孙蔓娘通风报信，孙蔓娘自然只能干着急。

这也算是一个引子，后来她故意在井边多加流连，勾起孙蔓娘的好奇心，让她发现井中的“秘密”。其实没有必要如此大费周章，但她就是想让孙蔓娘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告诉孙蔓娘她私下里还做了那么多可怕的事情，可是这又如何，只要她还是赵明珠一天，只要她还是赵府的人一天，只要赵尔昌还是户部尚书一天，他楚钰也不会将她怎样，只会粉饰太平，当做一切都未发生。

尤其是那口井。

那口井在赵明珠心中有着特殊地位，从一开始的厌恶惧怕，到现在恨不得告诉所有曾经践踏过她的人那口井中有着她的荣耀。

那个丫鬟的死，好似春风一般，解冻了她心中封存着的某种东西。那种东西让她无所畏惧，让她心中时刻燃烧着一把火，恨不得同所有人同归于尽。

后来在王总管的协助下，连夜将孙蔓娘送到了那处偏僻的院落中。

王总管是知道那处院落的，并且他也享受其中，那好像是他们共同捍卫的斗兽场，每一场困兽之斗都会令他们血液沸腾。

所有的困兽也都是王总管的。

在那里，他们尽情厮杀，如野兽一般，丝毫不用压抑自己的天性。等出了那处院落，她还是她赵明珠，瑞王府高高在上的侧王妃。

这段时间以来，赵明珠觉得这是她过得最快活的日子。只不过偶尔会有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比如某些夜晚，她夜不成寐，辗转反侧之时，看到身边睡着的楚钰。看着楚钰光洁的喉咙，她总是忍不住幻想，此时若是拿着刀切下去会是什么样呢

血液四溅，喷满床幔，喷满她全身，给她最后一丝温暖。然后汩汩地流动着，将整个床铺染红，如同花床一般。

多有趣啊。

她轻笑着，眼中仿佛闪动着鬼火。

不过真可惜，楚钰今晚是不会到自己的院子里歇息的。王皇后赐给了他两个侍妾。虽然没有大摆酒席，但是今日的瑞王府也是装扮的喜气洋洋。

她站在院子中，望了一晚上的月亮。

如今瑞王府没有正王妃，赵明珠作为侧王妃，自然是最大的。两个侍妾承欢一夜之后，第二天自然是要给她奉茶的。

若是以往的赵明珠，自然是借着这个机会刁难一番的。侍妾奉茶自己不接，让她端着跪在地上好一阵子，好好敲打。

她如今只觉得厌倦极了。

赵明珠接过茶，轻轻地喝了一口，神色平静。

两个侍妾互相对视一眼，交流了一个眼神。

王皇后曾经告诉他们赵明珠不瑞王爷喜爱，不用忌惮。如今赵明珠的平淡，在他们眼中便是示弱。

不过是个侧妃罢了，还不受王爷喜爱，他们二人若是多讨好一些王爷，哄得王爷开心，过段时日再怀个一子半女，岂不是能同赵明珠平起平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