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将“梼杌”封印在了自己的体内。

那个心中只有天下苍生，只有职责的父亲，为了成就自己，选择了牺牲自己的孩子。

他的存在如同一个笑话一般。

这个世道如此凉薄，让他心寒到不再相信任何人。

“做不到”赵芸突然闷闷地说道。

“什么”虚渊杌没有听清，他放开赵芸，倒退两步，神色淡淡，又恢复到之前与赵芸疏远的样子，仿佛刚才那人不是他一般。

“你当初给我这把和泉刃，想必一定是料到了事情会落到如今这般地步吧。饕餮告诉我体内还有魔物的血脉，我杀死那个魔物的时候，你也会死吧。”赵芸垂着眸，“虽说你我相识也没有多长时间，但是你三番两次救过我的命，我做不到，我做不到看着你死。一定、一定还有其他的法子，对不对”

虚渊杌轻轻一笑，目光落得很远“不是血脉，而是我父亲一直将梼杌封印在我体内，我为此而生，这就是呵，身为虚渊氏所需要履行的职责”

说来他自己都觉得无比嘲讽。

赵芸瞪大了双眸，情不自禁攥紧了拳头。

梼杌虚渊杌直白到了如此的地步。在虚渊杌父亲的眼中，虚渊杌究竟是什么难道就仅仅是个容纳梼杌的容器吗楚裨也是如此。裨，残次的替代品，楚裨在平帝眼中，也不过是楚钰的替代品而已。天底下为什么真的会有这种父亲，肆无忌惮地伤害自己的骨血。

“抱歉”过了半晌，赵芸讷讷地说。

虚渊杌被逗笑了“这件事又与你无关，你何必道歉”

赵芸也说不出来原因。

正在这时，虚渊杌神色一变，瞳仁突然变成了妖冶的红色。

他身形一晃，像是要栽倒在地。赵芸急忙上前扶了一把，谁知虚渊杌手一挥，她肩上传来撕裂般的疼痛，整个人竟然被打了出去。

重重地跌落在地，赵芸喉中传来腥甜，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哒哒的脚步声传来，虚渊杌的脚映入眼帘，然后她的下巴被人捏住，硬生生地将她的头抬起。

“饕餮是你所杀”眼前的人漫不经心地问道，那股妖气四溢充满恶意的样子，赵芸无端有些熟悉。

此时的“虚渊杌”已经变成了“梼杌”，赵芸迟疑了一瞬“你”

梼杌勾了勾唇“当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先前你还是一副断腿短命的样子，如今竟然干掉了饕餮。”

“果然是你”赵芸喃喃的说。

原来原先虚渊杌表现出来的种种异样都是梼杌在作祟。

梼杌看着赵芸，眸子里是压抑不住的兴奋“早就觉得你一定很鲜美，如今终于可以如愿以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