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o2章　交错之于际会（五十七）

＂神？＂听完亚瑟王的话，贝迪维尔不禁想笑。但他终究还是忍住了，继续追问道：＂这种事情真的有可能吗？真的会有神来提示人怎么做吗？＂

＂至少，史料上记载的是如此。＂亚瑟王耸了耸肩：＂天生拥有［真视之眼］的人，在人类漫长的历史之中也是极其稀少的。这种人是被光子所爱着，夸张点说他们拥有［这个世界本身］的宠爱。为了别的目的而后天练就［真视术］的人也不少，但是后天练出来的技术不管怎样熟练，都无法和天生拥有这种天赋的人相提并论吧。＂

骑士王思索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言语。然后他说：＂即使是能够使用［真视术］的我，现在使出［真视术］，呈现在我眼前的也不过是一片光子的世界。没错，其中有五彩缤纷的光子，这个光子的世界无比丰富灿烂，但是它们可不会给我任何提示，教我下一步怎么做。

但是，换做是天生拥有［真视之眼］的人呢？他们看到的不仅仅是光子的世界，他们甚至能够从这个到处是光子的飘带，非常混乱的世界之中，找寻出最有用的信息。就好像是------＂

亚瑟又想了一会儿，＂就像是，世界其余无用的东西都变得灰暗，只有特别有用的信息，会以高亮的光芒呈现在他们的面前。＂

＂我还是没有听懂……＂贝迪维尔感到一头雾水。

＂比如说在一场战斗之中，你要向对手使出招式，出招之前却需要思考半天，确定怎样出招才会对自己最有利。＂骑士王说：＂然而，换成是［真视之眼］的拥有者，他们出招前根本不需要思考，他们眼前会有高亮的光芒提示他们如何出招。每一招每一式，就连出招时武器的轨迹都给使用者提示过了。而且那个光芒是绝对可信的，毕竟它来自于冥冥之中的某个控制命运的［神明］。＂

＂所以……这就很厉害了吗？＂贝迪维尔感到更为不解：＂总觉得这已经不是自己动手战斗了，而是变成了命运的牵线木偶，被别的东西控制着战斗。＂

＂提示归提示，使用者自身是否决定要跟着提示去做，又是另一回事。＂骑士王扬了扬眉：＂但是你知道吗？如果全程都依照那个提示去做，也就代表［真视之眼］的使用者在战斗时根本不需要自己思考就可以立即出招，而且每一招都能达到最佳的效果。战斗，本来就是两名战士互相斗智斗勇的过程，如果其中一方想都不用想就能做出对手想破脑袋才能想到的策略，那么战斗就会一面倒。

即使是我，面对剑圣约瑟的时候也感觉到巨大的压力，必须时刻让脑子保持全运转，才能在策略上勉强不输给他。＂

＂这么夸张吗……＂不亲身经历过这样的战斗的贝迪维尔，根本无法想象。但如果骑士王的所言属实，那种战斗的水平之高，程度之激烈，估计已经是贝迪维尔远远无法插手的了。这时候他才觉得自己之前逞强说自己要和亚瑟一起战斗就能打赢的言有多么蠢。

＂不管怎样……＂狼人青年别过脸去，好掩饰自己那一瞬间的脸红：＂至少，你把剑圣约瑟打跑了。接下来有什么计划？＂

＂那孩子就是我们接下来的计划。＂骑士王说：＂那孩子似乎是一直被约瑟爷爷培养着，一方面是为了帮爷爷赚钱，让剑圣自己不出面也能够筹到足够的生活资源。另一方面，他似乎也被期待着，需要去执行某种任务。＂

＂某种……？＂贝迪维尔感到奇怪：＂听你的语气，似乎对那小鬼进行过一番审问了。但是你什么都问不出来吗？＂

＂根本就没有审问。＂骑士王却苦笑道：＂我们进行了一次交易。我告诉他，他爷爷只是把他当作工具来使用。而他现在已经没有被当作工具的必要了。只要他把他知道的，关于剑圣约瑟的一切供出来，我们就给他大不列颠公民身份，让他过上优越的生活。……交易条件本来是这样的。但是出了点技术性的问题。＂

贝迪维尔笑着吐槽道：＂这还能有［技术问题］存在？＂

＂那孩子被下咒了。＂亚瑟王幽幽地说了一句。

＂下、下咒？＂

＂嗯。经过默林的检查，应该不会有错的。＂亚瑟轻描淡写地点了点头：＂所谓的［咒术］，其实就是一种高等的催眠术。那个孩子也许是被约瑟爷爷下了咒，当我们想问他问题的时候，只要一涉及剑圣约瑟的内容，他就会开始头疼。越是问，他的头疼就越厉害，结果我们什么都问不到，即使是关于约瑟最微不足道的一点生活细节的情报都搞不到手。＂

＂真是滴水不漏。＂狼人青年不禁叹道：＂而且剑圣约瑟下手也真够狠的，竟然对那么小的孩子施放咒术。＂

＂为了让自己的身份保密，爷爷也是蛮拼的。＂骑士王不禁苦笑：＂最后，我们想到的唯一方法就是向你求助，贝迪维尔。＂

被这么一说，狼人青年觉得更为奇怪了：＂为什么是我？就连你们大不列颠的人都没法从那小鬼的口里问到什么，为什么你们会以为，我能从他身上搞到情报？＂

＂因为啊，贝迪维尔，不管多强力，咒术毕竟只是一种催眠术。它只会遵循特定的条件而动。据我估计，那孩子的情况就是［当有人问及剑圣约瑟的事情时，不可以回答，否则会开始头疼］。但是呢，咒术是需要被下咒的人自己意识到［触犯了禁条］才会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