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o52章 决胜之于擂台 (三十五)

某年某月某日。

＂呃！＂维京人的少年吐了一口海水，苏醒过来。

＂啊，太好了呢，这小子竟然没有成为冰海鱼儿们而饵食。＂他听见一名年轻男子半带讥讽的话语声。当然那种讥讽并无恶意，是接近于谚语一样的东西，维京人们常常会用这种略带黑色幽默的说法来取笑那些几乎淹死的同族。

少年没有回答，从潮湿又坚硬的黑色岩礁上爬起来。他记得自己应该是在海岸上钓鱼，然而天气突然转坏，在他意识到应该撤离之前，他已经被一个突如而来的巨浪给吞噬，拖进深海里去了。

之后生了什么事，他眼前所见就已经足够解释了。应该是这名维京人大叔捕鱼的时候经过了此地，在少年溺水而死之前，把他救上来了吧。

＂哈嚏！＂少年打了个喷嚏，着凉了。而大汉那边则在一个有大树可以依靠的地方生了个篝火，遥遥地招手示意少年过来取暖。冰岛的气候极其寒冷，即使是抗寒能力强的维京人，落水之后不赶紧生火取暖，十几分钟之后依然会被冻成硬邦邦的冰棍，绝不会有生还之理。

少年于是凑到火边，一边颤抖一边烤着火。

＂把衣服脱了吧。你想被冻死吗？＂大汉看着那名少年瑟缩的样子，不禁说道。他自己跳进水里救人，当然也是全身湿透了，此刻他已经脱得只剩下裤衩，在火堆前取暖。

＂不用。我烤一下火暖过身子就回去了。＂少年有不脱掉他的衣服的理由。掩藏在那身厚重的兽皮服之下的，是一个被诅咒的身体，人见人嫌。

＂是吗。随你的便吧。＂大汉又从一旁弄来更多的木材，把篝火生得更旺。同为维京人，这名大汉清楚得很，有些倔强的维京人是绝对不会听劝的，所以他并没有勉强对方脱掉被海水浸泡过、其上粘满冰霜的衣服。

＂不管怎样，你救了我。＂维京人的少年看着那名大汉，问：＂这份恩情我一定会想办法报答的。你有什么愿望想去实现吗？＂

＂我没有什么特别想去实现的愿望。＂大汉咧嘴一笑：＂小鬼的口气真大啊，为什么你觉得我总有一天会需要依靠你的力量去实现某个愿望？明明只是个小鬼。＂

＂如果你没有特别想去实现的愿望，也罢。＂维京人少年低声答道。

＂嗯，让我好好想想。＂维京大汉托着腮，装出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对了，我没有眼下想要实现的愿望，长远的愿望倒是有一个的。你知道吗？大叔我现在正在和一名大人物谈恋爱呢。虽然因为身份的关系，我们绝对不可能在一起。但说不定她会怀上我的孩子。＂

＂呼嗯。＂维京人少年没有回答，只是报以一笑。

＂什么？你认为我在撒谎？你以为我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以为我这种落魄的糙汉子就没法打动那种大小姐的芳心咯？＂

＂不我什么都没说------＂

＂哼！＂大汉一扭头，凝神看着那熊熊燃烧的篝火：＂那位大小姐的生命可比我们人类长多了，当然也包括她的孩子。我和她的孩子长大之后，我估计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吧。不过你你和人类不同。我感觉到你和她们是一个属类的。你的生命也比我们人类更长吧，大概。＂

少年顿了一顿，保持沉默。原来已经被看穿了吗。

＂所以，小鬼，＂大汉笑道：＂如果你真的想报答我，就帮我看好我那未曾来到这个世上的孩子吧。如果有那么一天，他或她遇到了困难，你就出手相助；如果他或她误入歧途，你就上前去给他或她一个巴掌，让他或她醒悟过来。我要求的就只有这些而已。＂

＂哼嗯------＂维京人少年皱着眉头：＂我不知道自己能否做到＂

＂你能做到的。＂维京人大汉笑道：＂虽然从未有人见过海王族，但继承了海王之血的人都是出了名的信守承诺之人。我相信你也不会例外。＂

真是强人所难。维京人少年凝神看着篝火，不再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