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两个。都是未成年的小孩。"虎人大汉说道,他手中紧握着一把正在滴血的剑。在这之前,他已经用这剑斩杀过大会里无数的兽人。他的双手占满鲜血。
"既然你是两个孩子的爸爸你应该感到羞耻。"白银狼人低声道:"下毒。偷袭。对我族人的无情残杀。这不是一名荣誉的战士所为。你的孩子会为你的所作所为蒙羞,一辈子。"
"我也是这样想的。他们一定会吧。"虎人大汉答道,语气中却带着一种冷漠如冰的平淡:"但任务就是任务。抱歉了。"
"任务就是任务呢"狼人族长充满讽刺地哼笑道:"好一个合格的军人。"
"有什么遗言不?"虎人大汉高举手中的长剑,准备砍落白银狼人的头颅。
"任务就是任务吗"白银狼人还在重复着刚才的话:"那么刽子手先生,听我一言吧。"
"你说。"
"这次事件之后,他们一定会找个替死鬼,替他们扛下所有罪名。"狼人继续说:"而你,就是那个替死鬼。你和你的孩子都会有危险。你恐怕是逃不掉了,但请做点什么,给你的孩子们留条后路吧。"
"这事我也有想过。但我选择相信他们,因为我是军人。"
"哦,他们也告诉你,是为了幽暗地域好,才进行的这次屠杀,对吧?"白狼一针见血地指出来。
于是军人陷入了一阵沉默。
"为了大义,为了众生,为了你的孩子们能过得更好。那些人可以扯出一大堆自私的理由,把这次屠杀包装得富丽堂皇,让你心甘情愿地去相信。"白狼吃吃地笑了起来,笑得充满哀怨和嘲讽:"但是啊刽子手先生,问问你自己的心吧。能扯出那种自私理由的人,真的值得相信吗?"
于是,虎人大汉无言以对。
"也罢。动手吧,我有点累了。"狼人族长闭上双眼说道:"但愿你与你的孩子,不要遭受与我族同样的命运。"
军人没有犹豫,军人始终是军人,命令也始终是命令。他手起刀落,已经砍下了白银狼人的头颅。
"安息吧,狼人族的族长。"军人低语道。他的身影消失在村落的烈火之中。
画面一闪而过,那名军人出现在营长之前。另一名虎人少年,毛色是特殊的黑色,带着标志性的白色虎纹,在同一个营帐里与大汉商讨。
"你真的要做吗?"少年凝重地问:"一旦这样做就无法回头了,你和你的家人都会有危险。"
"是的。"大汉答道:"所以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接手这一切。"
"不可能!按我的资历和军阶,怎么可能------!"
"一切都帮你安排好了,你可以放心。"大汉打断少年的话:"我要做的,只是帮你清扫掉你上位的障碍。"
"你会死的。"黑虎人少年低声说。
"我知道自己难逃一劫,这只是时间问题。"虎人大汉答道:"我是个可容许的损失,所以这个可容许的损失就该用在值得的地方。"
黑虎人少年陷入了沉默。
这是一场政变。由一个绝望的军人,一位两个孩子的爹,独自发起的。
"帮我照顾好卡斯特罗和奥赛罗,好吗?"男人说,然后他转身走出了营帐。
那个晚上死了很多人,都是军队里的高层。有人说那个男人发疯了,也有人说那个男人背叛了兽人联军。却没有人知道那个男人的真正目的,那个曾经被当做大英雄的指挥官,只是为了保护家人而杀戮,并牺牲。
阻止了那个男人,砍下那个男人的头颅的,是那名黑虎人少年,那个男人的副官。
然后,那个晚上的一切都被历史封存起来,真相只有极少数人知道。他的任性,他的固执,他的想法,他的挣扎,也都因他被处死,而化为历史的尘埃。
"哥哥,我怕"孩子低声说,依偎在他哥哥的怀里。
"没事的,放心吧。"虎人少年道,轻抚着他弟弟的头。他只隐约听说过他父亲干过的好事,恐怕他们这一家也会被处罚。但现在军队的指挥系统彻底瘫痪,军人们也只是过来包围了他家,却还没有对这一家人做什么。
他们是否能逃过这一劫,还得看重新组建起来的军队高层怎么决定。
"你真是个蠢蛋,父亲。"虎人少年看着窗外包围房子的军人们,自言自语道。
"我、的、天!"当所有的景象都消失后,贝迪维尔回过神来,拖长了语气惊呼道。
他直愣愣地看着奥赛罗,眼中充满复杂的情感:"是你的父亲,杀了我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