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4章 崩坏之于星穹 (四十)(1 / 2)

第3414章 崩坏之于星穹 (四十)

"什么?!"听见贝迪维尔这道命令,丹尼尔不服气了:"我还没打输,怎么可以——"

"是的,你没打输,但也一直赢不了。"贝迪维尔打断道,"距离[最终毁灭指令]发动,还剩下不到四十分钟。我们没时间了!"

"可是——!"

"任务重要还是你的意气用事重要?"贝迪维尔哼道:"这个太空站砸到地面上,会有几万几亿人死去,你该不会不知道吧?"

"嗷——"尽管很不情愿,丹尼尔还是选择以大局为重:"好,我认输。就看你怎么处理!"

"你这是跟长官说话的态度吗?"一旁的纳特也不悦地说。

丹尼尔于是没有多说什么,静静地退了下来。

贝迪维尔也上前去应战,但他刚上场时只是手拿咒术之火观察着,没有攻击圣灵白豹。圣灵白豹虽然看着丹尼尔停止攻击并退了下去,也看到贝迪维尔取而代之地上场,却因为贝迪维尔没有开始攻击,它也没有任何动静。在周围弹跳的两个光球也没有以贝迪维尔为目标跟踪过来,数秒后就自行消散了。

很好。这圣灵白豹的行动原理果然是"自保为主"。只要不受到攻击,就不会反击。

贝迪维尔再走近了一步。可是圣灵白豹依然没有攻击贝迪维尔的意思,它在好奇地看着狼人青年。

既然它不攻击过来,贝迪维尔就不客气了。他直接取出咒术之火,把那火种对准圣灵白豹腹中的雪豹人释放。

咒术造成的精神干扰到底算不算"攻击",得看圣灵白豹如何判定。它是有可能把这视作为一种攻击,然后开始袭击贝迪维尔。但贝迪维尔赌圣灵白豹没有那么聪明——它只是雪豹人穆萨希尔在濒死之际召唤出来的圣灵,性能在各种方面都很不完善才对,更不像是有被赋予高度的智能。

果不其然。咒术之火慢慢地飘近,圣灵却无动于衷。精神干扰的咒术不是一种能直接造成伤害的攻击手段,圣灵白豹就无法检测到这种"攻击",实施反击。

咒术之火附着在圣灵的身上,然后逐渐地渗进它体内。

成了!——开始精神污染,不对,精神干扰!

贝迪维尔试图集中精神和咒术之火进行同步,侵入穆萨希尔的精神世界。

然而就在这个瞬间,圣灵白豹一脚踹了过来!它还是感应到贝迪维尔这种"攻击"行为,要对贝迪维尔发动反击了!

咚!纳特出现在贝迪维尔身旁,举起月神钢盾强行帮贝迪维尔挡下了这一击。但是圣灵白豹这一踢造成的冲击依然把贝迪维尔和纳特一起吹飞,两人被踢出去十码以外。圣灵白豹那边因为攻击了不应该攻击的对手,理应受到系统的惩罚,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击退一下。不过它的体型太庞大了,系统根本没能对它造成什么影响,它还是站在原地不动。

"明明就差一点点!"贝迪维尔一咂嘴:"侵入他的精神世界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吗——"

"你只是想对他进行精神攻击对吧?"丹尼尔听到了贝迪维尔的吐槽,便说:"我来帮忙,你把刚才做的事情再做一次,剩下的部分我会想办法。"

"你能干什么?"贝迪维尔白了丹尼尔一眼。

"我对精神攻击也略知一二。"白银骑士少年答道,把手中的光剑[死亡荆棘]调整成最低输出。

剑柄上满带骷髅雕刻、造型诡异的光剑,突然放射出细线一样的光刃,剑身大概只有铅笔芯般粗。那细线剑身上放射出诡异的暗紫色光芒。这柄特殊的武器可以斩开敌人的绝对领域,破坏对手的心神,是往昔以残忍闻名于世的[穿刺公爵]爱用的魔剑。

贝迪维尔并不知道这柄魔剑有什么特效,但他认为丹尼尔至少能帮他引开圣灵白豹的注意力,就在他身上押下了赌注。

他和丹尼尔从两侧攻向圣灵白豹,贝迪维尔专注于发射出咒术之火,打算再次发动精神干扰。而丹尼尔那边则一口气跃到圣灵白豹的面前,挥舞起手中的光剑。

划——光剑的攻击快如闪电,落在了豹子的头上。这个形态的光剑没有杀伤力,却可以催眠对手。

丹尼尔不太确定这一击是否会被太空站的防卫系统判定为攻击,如果会,他应该会在击中的瞬间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弹开。但仅把圣灵白豹的注意力引开,也是好的,所以他出剑并没有犹豫。

结果那光剑细线般的剑刃却落在了圣灵白豹身上,居然打中了。圣灵白豹似乎被刺激道,全身痛苦地往后一仰。防卫系统的惩罚随后才来,一股无形的力量落在丹尼尔身上,把他弹开。

[接下来就拜托了!]——飞走的丹尼尔竖起拇指,做出一个耍酷的动作,看着贝迪维尔用咒术之火击中了圣灵白豹。

"精神攻击开始!"贝迪维尔喊道,瞬间发动攻势,潜入了雪豹人穆萨希尔的意识内。

一片漆黑。

灰色的路在这片漆黑世界中铺开,延伸至无尽远处。

贝迪维尔的灵,在这条路上缓缓前行,从最初到最终,观测着穆萨希尔最深层的记忆。

最初是一只小豹子,在那片充满硫磺味的幽暗中,听着零零星星的,叮叮咚咚的敲击声。

鹤嘴锄敲击石头的声音,矿坑中万年不变的节奏。

自懂事起,他就活在这个矿坑中。他们这些卑微的地底人,既是奴隶,也是矿工,在奴隶主的监工们手下挖掘着这个硫铁矿和火龙石的混生矿坑。矿坑在地表之下三百英尺处,此地终年不见阳光,只有矿坑中的发光青苔、荧光蘑菇,以及偶尔从岩壁上露出的火龙石作为照明。身为奴隶们的矿工就是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开采着矿石。

这个地下矿坑没有欢乐可言,这里的每一个人——不管是人类还是兽人,全都以麻木的表情度日,默默地承受着施予他们身上的命运。

孩子也终生不知道快乐是何物,他自懂事起甚至都未曾见过阳光。虽然瘦弱,但他勉强能挥舞起鹤嘴锄。虽然总吃不饱,但矿坑里毫无味道可言的糊状食物至少能维持他的性命。虽然全身上下只有一条遮羞用的破布,但这个到处有火龙石的矿坑其实日夜都维持着一个较为稳定的温度,不算太冷。

因为没有参照物,他以为自己的日子过得还可以。不知快乐为何物,自然也不懂得何为悲惨。

他以为自己会像其他矿工一样,在这里一直干活到老死为止,或者在矿坑中出了意外被活埋为止。他的人生理应就是如此单调的人生,不会有任何变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