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传说之夜(二)(2 / 2)

末世来信 玮岚 2985 字 20天前

夏胜男眉头微微一皱,看了一眼旁边的老熟人白云遮。

白云遮摊摊手,也不知该怎么跟夏胜男解释,一脸的无奈。

虽胸中万般疑惑,但贵宾厅级别的专业荷官是不能发愣太久让客人等待的,只两秒钟她便立马回复道:“足球的赔率主要是指欧洲赔率,也就是常说的‘欧盘’,妈港的赌场是和世界接轨,所以赔率也主看欧洲赔率。它是由六大博彩公司聘请全世界最顶尖的精算师,通过分析对阵双方的各种资讯,诸如出场阵容,以往交手战绩,主队主场战绩,客队客场战绩,在联赛中的成绩排位,球队最近的状态斗志,俱乐部的运作情况等等方面因素之后,估算出这场赛事胜,平,负三种结果的概率,最终再通过一个公式来计算开出的。”

“而言先生您接下来要赌的这场球赛,欧盘已经计算好各自的赔率,简单来说就是,不包含抽水的话,如果您押1000块主队胜,那就是1000乘以21,您会到手2100块的彩金,以此类推……”

“哦哦哦,了解,”言星河一拍双手,作恍然大悟状,“那麻烦你把筹码全下了吧,我们压平。”

“……”

“……”

不仅夏胜男,连白云遮都一时愣住,微微张开嘴巴,皆以为自己听错了。

什么玩意全下了?

“喂你们等会要看球赛吗,要看的话叫他们把投影仪打开。”言星河用脚踢踢成岚。

“我最讨厌看足球了,晚上不是有篮球赛吗,我留着精力看那个,”成岚吃着果盘中的大号车厘子,随即想到什么,“我们要在这里呆多久啊……这里包晚饭吗?就光赌球好无聊,这茶几和沙发这么大,要不然拿副大富翁来玩?”

“诶!看足球贼无聊,但提到这个我就不困了,一二三……六个人!刚好可以组个大富翁顶配局!”袁安脱下西装,坐到沙发上,跃跃欲试。

“我不喜欢体育赛事,也不会玩大富翁……”君陌从厕所出来,听到三人谈话,弱弱说了一声。

“没事,我教你!”成岚拍拍自己的胸脯,“袁安这狗逼玩大富翁精得很,我从来没赢过,咱俩组个联盟,干死他!”

“白先生,白先生,白先生……”言星河看到发呆的白云遮,举起手远远挥着。

“恩……啊?”白云遮总算回过神来,看着言星河。

“能给我们拿一副大富翁吗,”言星河又看看同样在愣神的夏胜男,嘴巴很甜,“小夏美女荷官姐姐,我的注下了吗,如果下完了,在球赛期间,你能陪我们搭个伙玩玩吗?”

“……”被言星河一叫,夏胜男恢复清醒。

她伸出双手揉揉自己的俏脸,又微微捏了捏,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

能跑来贵宾厅赌博的,非富即贵,当然有着各种各样的怪癖,但不管性格如何怪异,他们都会有那么一个共同点,就是“嗜赌”。

贵宾厅的多功能赌台能够变换八种赌博游戏,电视买通了全世界所有体育比赛的版权,能在第一时间播放世界上进行的任何体育比赛,哪怕豪客们对这些都不喜欢,那荷官还可以拿出麻将,象棋,围棋,扑克牌迁就他们的“赌欲”。

而现在。

眼前这“言先生”,完全不了解足球,不清楚赔率,也没有对赌台上的游戏展现出任何兴趣,而是像放周末结伴去桌游厅一样,带着三个朋友,有说有笑,跑来这银沙赌场亿万级贵宾厅,玩什么“大富翁”?

更离谱的,还是玩之前,随手就梭哈了一亿五千万的筹码?

这是什么个毛病?

把我当游戏里的npc?

这一亿五千万是游戏币?

“那个……言先生,我想再确认一遍,您是想要将这‘一亿五千万’港币的筹码,全都押阿森纳和利物浦踢平,对吗?”夏胜男刻意将筹码的数字读得很重,“如果赛果是平,恭喜您,您将赢得三亿七千万彩金,但如果是胜或者负,您将会输掉一亿五千万……我如果有没有说清楚的地方,您可以提醒我再说一遍,考虑到您第一次接触足球游戏,如果时间充裕的话,我建议您可以先不要这么着急,先随便玩玩,了解一下球赛,摸清楚规则再……”

“你说的很清楚,但我就是因为时间不太充裕啦……所以下注了吗?是不是超过限红啦?”言星河看向夏胜男,满脸疑惑。

就是这个疑惑,给夏胜男整得不会了。

“没有……云海厅的限红是二十亿,您还没有达到,那,我这就为你下注?”哪怕到最后,夏胜男还是在用疑问句而非陈述句。

“谢谢你美女姐姐,赢了的话,我给你分红!”言星河抓起一块哈密瓜塞进嘴里,笑得灿烂。

“谢……谢谢……”向来精力旺盛的夏胜男忽然觉得很累。

一亿五千万并不是她经历过最大的重注金额。

但绝对是她经历过最随便,随便到儿戏,随便到不尊重赌博,不尊重赌场,不尊重金钱的重注金额。

她忽然第一次在赌场明白,什么叫皇帝不急太监急。

如果这种人都能赢钱,那上天真是偏心眼。

向来偏向赌客一方的她,此时竟很想看到言星河输掉这笔钱后脸上会有什么表情。

拨通赌台电话,给对面一直待机,只等了两分钟不到便收到一亿五千万重注单的同事带去恐怖的惊吓后,确认下注成功,夏胜男挂上电话。

忽然很愤怒的看向白云遮。

那眼神的意思是,你带了几个什么玩意过来?

白云遮再次耸耸肩,脸上的无奈更深,面对夏胜男凶恶的眼神,用一个委屈的眼神回应。

那眼神的意思是,操了我都,你问我,我他妈问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