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雪回沉吟了一下，说道：“江湖修士说的没错，我是败给了纪无双，当时我们二人底牌至于他为什么主动认输，我也感到费解，还有一点，就是我确实在回到天云国就已经和他相识。不知道陈一凡这个人，你有没有印象？”

“陈一凡……就是在王城，从玄庭刺客手中救了你一命的修士？”

凌雪点点头，简略的提了几句她和纪无双两人的一些恩怨纠葛。

不过她没有明说她与柯亦梦之间那常人无法理解的感情，只是用纪无双要杀她的闺蜜这种说法简单一笔带过，毕竟她如今也没有与柯亦梦真正确立关系，虽然只是差着一层窗户纸没有捅破，但也是不足与外人道也。

赵无极闻言，本来刚刚放松下来的心情，马上又变得紧张起来。

他没有想到，纪无双竟然已经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救了凌雪四次性命，而凌雪还是重情重义，恩怨分明的女子，四次救命之恩这么大的恩情，足以影响很多东西，尤其是他注意到凌雪在提起纪无双名字时，眸子里闪过的神色，那是他从未在她眼里见过的复杂。

很显然，就算凌雪没有喜欢上纪无双，但毫无疑问，纪无双已经在她的心中留下了一个深刻无比的印象，即使是他，要与之相比，仍然还要差上不少。

在看到凌雪目光中的那一抹复杂后，赵无极的心里面也开始复杂无比，甚至他离开金雀楼时，连这一顿酒饭到底花了多少也没有注意，满脑子都是与少女有关的事情。

直到他们一行人傍晚的时候，来到火蚕国的南边的一个小城池歇脚的时候，赵无极才恍然从怅然若失的状态中反应过来。

寒意料峭，庭院锦簇的腊梅上还压着清雪，露出些许的鹅黄，醉老头就仰卧在底下喝着小酒。

“她呢？”赵无极问道。

老头醉眼朦胧的瞅了他一眼，说道：“应该回房了。”

“怎么样？”

“有些难办。我活这么久，也是第一次与半妖打交道，更不必说是查探半妖的识海，这一瞧才知道原来她的识海与寻常修士已经有了很大差别，要帮助她妖塔里面的数百女修，还是需要从长计议。”

他方才刚帮凌雪查探过体内妖塔的情况，这不瞧倒也罢了，但是这么一瞧却是着实惊了他一跳，这哪里是修士的识海，简直就是一处小天地，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小天地，还是小天地中的人间炼狱，其中血海漫天，无尽负面情绪几乎将整个识海充斥。

他难以想象凌雪究竟是如何在这样的识海之下，还能够保持本心如此长久，想着想着，不由得对这个美貌绝伦的女娃儿升起几分佩服，就算她身上造化万千，没有真正的大毅力，也是根本做不到她现在这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