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下站了两个人,两个江洲送来的下人,看清楚这两个人的脸,秦玉如的脸色大变。
在场跟着变了脸色的不只是秦玉如一人,秦宛如的目光不动声色的扫过变了脸色的数人,眸底越发的幽深了起来。
在场的这几个变了脸色的人,各有算计,原以为马上就要心想事成,却想不到出了一个齐蓉枝出来搅局。
“玉如姐姐,你不会不认识她们”齐蓉枝目光紧盯在秦玉如的脸上,冷冷一笑道。
“大小姐,您不会真的不认识奴婢了奴婢的娘为您使了法子把您的亲事推到二小姐的身上,奴婢偷偷的帮您给齐大公子传消息,说亲事是二小姐强抢的,您是受害的,并且暗示齐大公子为您报仇,毁了二小姐名节,奴婢和娘对大小姐这么忠心,可大小姐把我娘杖毙之后还要灭我的口”
跪在下面的一个女子抬起头,十七、八岁的年纪,最引人注目的是她额头上一道疤痕,从额头眉心处划落到右边的脸颊上,几乎是破了整张脸的容。
既便是这样,依稀还是能看得出女子俏丽的眉眼。
“你你是习习香”秦玉如拿帕子捂着嘴颤抖的道。
习香是秦宛如之前院子里管事的方嬷嬷的女儿,是秦玉如院子里的二等丫环。
秦宛如的目光不动声色的扫过习香的脸,眸中闪过一丝嘲讽,方嬷嬷出了事之后,自己也曾想过去找方嬷嬷的女儿,想从她的口里套一些更有用的证据出来,没想到查来的消息说这个习香失足掉河里去淹死了。
那条河水流颇急,江洲地面上的人淹死过不少,况且还只是一个二等的丫环,主家不追索这事就算是过了。
这么巧的事秦宛如当初也是怀疑过的,但她身边得用的人实在少,一时间查不出这件事,之后便不了了之。
现在看起来当初方嬷嬷一出事,秦玉如那边也就下了手,只是让她意外的是这个丫环居然被齐府的人救下了,看这样子齐天宇还把人带到了京城。
当初的事齐天宇早己知道内情,却还在和秦玉如虚以委婉,却不知道又在图谋什么。
“大小姐是不是觉得奇怪,奴婢为什么还能活着当初大小姐使人把我骗到河边,想要了奴婢的性命,偏偏奴婢命大,居然活过来了,奴婢母女一心一意为了大小姐害二小姐,到最后却落得这么一个下场,都是报应,但大小姐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习香抬头怨毒的看着秦玉如,声音不大,但字字凌利,那股子恨意几乎透着阴冷语气狠狠的砸在秦玉如的身上。
秦玉如倒退两步,摇摇晃晃几乎站不住,脸色惨白如雪。
永-康伯太夫人的手指都在颤抖,她虽然疼爱秦玉如这个外孙女,但也疼爱狄岩,这时候发现自己的亲外孙女居然真的和流言传出来一样,和齐府的那位大公子差一点点就成了亲,而且听这丫环的意思,两个人私下里也是极暧昧的。
脸色先是青了,之后白了,而后又怒火中烧暴红了起来。
她再偏心也知道秦玉如是真的和齐天宇有私情,对不住自己的孙子,原本做为秦玉如的外祖母的她,这个时候应当呵斥习香不让她说下去的,但做为狄岩祖母的那个她却很想听到事实的真相。
狄岩和秦玉如进京之后,都曾经向她说起过当初江洲的一段往事,都说那事是虚的,是秦宛如和齐天宇之间的一段过往,跟秦玉如没有关系,不过是有些人弄不清楚姐妹两的名字,以至于以讹传讹罢了。
对于自己多年未见的女儿和亲外孙女,永-康伯府太夫人自然是深信不己,哪料想事实居然是这样的,想到狄岩在自己面前痛哭失声的要求退婚的事,太夫人就觉得自己对不住自己的孙子。
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她现在不知道是阻止好还是不阻止好,只能咬着牙继续往下听,这时候脑海里想的是这事要怎么跟狄岩解释,她这时候庆幸永-康伯夫人今天有事没来,否则听上这么一耳朵,一定不会再让秦玉如进门的。
“你你一个贱丫头哪来的胆子敢这么污陷我。”秦玉如急的几乎喘不上气来,努力咬牙道。
“污陷旧主,送官之后是会杖毙的”兴国公夫人在边上帮腔厉声道。
“奴婢己是死过一回的人了,奴婢的娘就是被杖毙的,这一切都是大小姐的厚赠,奴婢不会忘记的”
习香冷笑一声恨声道,眼底露出几丝血红,不管是她的话,还是她的神态,都对秦玉如恨煞。
伸手从怀里取出一封信,“这是大小姐当时约见齐大公子的信。”
这信其实并不是习香当时私藏下来的,是齐蓉枝这次从齐天宇的书房翻出来的,当初在江洲的时候,秦玉如和齐天宇算是两情相悦,既便是两家己有心意结鸾盟,但未婚男女也不是那么容易见面的,偷偷的私下里写一些浓情密意的信原也是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