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想说什么”邵宛如皱了皱眉头,有些不耐烦的道。
邵颜茹既然知道了外祖母的离开,受了惊吓,差点没命的自己对她语气不善,也必然能预料道。
既然来了,自然不是来跟自己吵架的
“我只是想看看五妹妹,出了这样的事情,谁也不想的,可没料想这事最后居然还落到了我们自家的府上,让外人看了笑话,还说了我们府里和许多五妹妹的坏话,实在是令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如颜茹的神色越发的委屈起来,拿帕子在自己的眼角抹了一下,抬起眼似乎含着泪,但又努力的展颜微笑,只是因为强拉出来的笑容,这笑容看起来多了几分苦涩,不是很浓重,但还是一眼就能看出来。
这样的表情很现实,并不夸张,在这种情形下也应当是这样的表情。
“五妹妹,你我姐妹本属一体,原本应当齐心协力,却让外人这么传颂,实在是很丢脸,兴国公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也不是你之前呆着的秦府可以比拟的,血脉至亲,打断骨头连着筋,又哪里是别人能算计得了的,祖母那里原本对你有些误会,但这几日母亲和我劝说过,应当也好了许多,说不得过几日就会亲自上门来看你,大伯当年是祖母最喜欢的儿子”
邵颜茹道,又偏过头拿帕子抹了抹眼角的眼泪,再回过头来己是眼眶微红,一看就知道是哭过的了。
这话说的极为的真诚,几乎是掏着心窝子说的,看着邵宛如的神色也很是心疼,仿佛真的是心疼她之前受的罪似的。
若这次邵宛如真的是坠下悬崖,然后大命不死的掉到悬崖上的枝叉上,身体上的伤固然不轻,但这心理上的伤恐怕更重。
谁都知道身上的伤好治,心理上的伤难愈
邵宛如心头冷笑,邵颜茹这话还真是会说,一而再的问候自己的伤势如何,却只字不提自己心理上的伤害,似乎只是身体上一些微不足道的伤,不应当把这事闹成眼下这么大似的,话里暗含着一些怪责之意,但又有一些怜惜之情。
让人气不起来,也怨不起来。
血脉至亲,打断骨头连着筋怕是这种所谓的血脉至亲才是最恶毒的,才会在人不防备的时候,狠狠的捅你一刀,让你一刀毙命
“大姐,我很累”邵宛如头往后一躺,长长的睫毛扑闪了两下,而后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一副心力交瘁的样子。
这话转的很快,把之前邵颜茹赢造的委屈、亲呢气氛一扫而空,甚至还带着一些淡淡的漠视,邵颜茹气的差点控制不住。
但她必竟定力惊人,伸手在自己的耳际把一几根落下的秀发挽好,才柔声关切的问道“莫不是身上的伤还没好”
“大小姐,我们小姐天天晚上做恶梦,一直睡不好,连用餐也很少,每每看到一些食物就吐出来,半点胃口也没,到现在身上伤势虽然好了,又多了一个头疼的病,特别不能说之前发生的事情。”
清月似乎看不下去了,实诚的开口道。
听不好、睡不着,甚至还多了头疼之症,怪不得邵这如看起来精神这么差,邵颜茹心里高兴,脸上露出一个柔婉的笑容,不是兴灾乐祸,而是真真切切的关心,“那我不说这事了,这事不管如何,现在总算是解决了,不过也让我看清楚了齐蓉枝的为人,以后我也不会再相信她了”
说到这里,邵颜茹话风一转“五妹妹,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你可要好好的养着身子,切不可多想那日的事情,悬崖上发生的惊马事情连皇上也惊动了,以后你可得小心一些,不管去哪里坐马车的时候都要小心一些,既便是在平地上,也要小心,谁知道有没有什么意外,你之前在宫门外发生的危险,可不就是在平地上的吗”
邵颜茹的这番话听起似乎是在关心邵宛如,让她出行的时候需要更加的小心,但其实这话如果真的让受了心理疮伤的邵宛如听到,这以后怕是不管去哪里都不敢坐马车了,但世家小姐出行,又岂会不坐马车。
邵颜茹这话哪里是安抚自己,分明就是想恐吓自己。
“我以后不坐马车了”听完她的话,邵宛如脸色苍白的喃喃了一句,声音不高,但足以让邵颜茹听清楚。
“小姐,不坐马车您怎么出行”清月愣愣的道,做为一个实诚的丫环,当然是有话说话,更何况她还是邵宛如自小陪着一起长大的丫环,更没有太多的顾忌。
“其实也不是没办法的,可以用轿子。”邵颜茹知着提议道。
京城里出行的确也用轿子的,但基本上是去往比较近的地方,轿子的速度慢了点,而且出行的时候声势浩大了一些,让许多难得上街的世家小姐不喜,谁愿意逛个街后面还带着几个轿夫,看起来很有一番嚣张的气势似的。
“用轿子”邵宛如睁开眼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