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链微弱的摇晃,铜铃的响声隐隐在漆黑里发出声音。
…
“哈哈…哈哈…”
金色的案几上,坐化的干尸映红在火光中,像是在嘲弄般的看着在面前,急不可耐的身影。一层层包裹干尸的尸布在翘起的兰花指下揭起、撕下,丢弃在地上,缕空金纹的护指,轻轻的抚摸在褐色的干尸微微隆起的腹部。
脸上露出病态般的红晕,就像是怜爱的在抚摸自己的爱人。
“宝贝儿啊…杂家的宝贝儿…哈哈哈…”细长的护指,最尖锐的一端轻轻在干瘪的肌肤缓缓划过,一道细小的裂痕在打开,那人更是兴奋满脸通红,贪婪的舔了下嘴唇。
然后,漆黑的尽头陡然间传来巨响,似乎有什么被打破了,他恶狠狠的回头盯了远处,声音咬牙切齿,“你们去拖住来人…不要打扰杂家!”
声音传进黑暗,黑色的袖口挥了挥,又转过身,继续做起自己的事来………
…
轰——
四散的木屑朝里面激飞,巨大的木门巨响中断裂,垮塌歪斜开,弥漫的尘埃中,有尸体被打碎的声音,尸体倒飞撞塌了大门一侧的火盆,火星被溅上半空,旋即,有人走了进来。
剑柄上,皮缰轻摇。
散落在地上的火光,几道在视野中的铁链摇摆着,指尖轻轻顺着抚摸过去,片刻后,被罩着轻纱的铁笼子出现在视线里,轻轻捻起一角,白宁的眼神露出杀意。
里面躺着的,是一名吮吸手指的婴儿。
捻起的手指放开,轻纱回拢,前方有密布的脚步声正过来,持剑的手臂抬起朝动静的黑色里打过去,好像击在了什么软软的东西上,不过已经不重要了,那身影倒飞砸在地上又夹杂着骨骼碎裂的声音。
借着微弱的火光,他看见地上仰躺的是一名穿着宫装的侍女,胸腔已经陷了下去,一把短刃落在尸体不远。
看了一眼,视线偏转看向前方,更多的身影从黑色里冲出来,白宁眼中异常平静,举步朝冲来的人群过去。
一个个面相姣好的女子,手持兵器在围过来的瞬间,走去的身影手臂一伸,剑嗡鸣出鞘,映着火光,杀了一群女子当中。
脚步在走,人影与人影间参差交汇,血线划过白皙的颈脖,鲜血扬起漫天然后淋下来,伴随的还有断刀、手臂、半截蠕动的身子,都随着白宁前进的步伐掉下一路,朝着他走过的地方铺延过去。
碎身裂骨的声音停止时。
走动的脚步站定,粘稠的鲜血顺着剑尖滴在潮湿的地面,旋即,剑身归鞘,一名侍女捂着流血的喉咙嘶哑的发出‘咕咕’声,在他面前倒直直了下去。
“嗬嗬啊”、
侧面,最后一名持兵器的侍女麻木的脸上,干嚎一声冲过来,手臂抬起尚未劈下,白宁转着眼睛,只是瞄了一眼,伸臂朝侧面猛的一伸,双掌呈爪,抓在女子的脸颊,提了起来。
疯狂叫喊的嘴里,他便是看到对方舌头齐根早已被人割了去。
手指陷入皮肉,使劲捏了下去,血肉糜烂。
“想必这些人都是负责照顾这些婴儿的侍女,而且早被药物弄坏了神志。”白宁丢下尸体,抬眼过处,纵横交错的铁链下面,密密麻麻的铁笼子已是数不清楚。
其中一部分里面已空了。
看过这里后,脑中对这里的事情大致有了清晰的认识,前方,明亮着火焰的地方,白宁裂口嘴笑了起来,举步朝石阶上的人影过去。
“听说你速度很快”白宁穿行铁笼走到了石阶下说了一句,脚步不停踩着石阶继续往上走。
“嗯?”案几前,前朝老太监的身影转过来,露出桌上已然开膛破肚的干尸,一点猩红的颜色在褐色、暗色的内脏中殊为显眼,“只有你一人你便是白宁后辈吧,来,见证杂家成为完整的男人。”他有些癫狂的说了一些话,竟还冲过来的身影招手。
“怕是你没机会了。”
白宁目光冰冷、平静的看着过去,脚步踏上离对方只有几步时停了下来,拇指推上剑柄,开口:“本督脚下有无数的人张开嘴等着吃饭,想要活下来,那些都是手无寸铁的百姓”话音到这里,停顿了下,冰冷的笑了起来:“你倒好,挖华夏的根啊这百年来,你吃了不少孩子吧。”
那边,戴着护指的手指在半空摇了摇,显然不同意白宁的说法。
前朝太监直起身,苍老到极致的脸面无表情的的看着对方,“武朝可不是杂家的国家,既然是敌人的,那杂家吃一些又有何妨,况且,还能延年益寿呢你看杂家不是活了这么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