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姐听到他这样的指责,脸色就更难看了,抬起手差一点就戳到他的鼻子上,一双眼睛似乎能喷出火来。
德哥的骨子里透着世家子弟的脾气和傲气,一向是被人捧着长大的,哪里容得别人这样指着自己的鼻子。
他想都没想,抬起手就把眼前悦姐的手给挥开了,力道下的也重,“你是哪里学的规矩?就这样抬手指着人?我看你真要好好学学规矩了,你身边不是有教养嬷嬷吗?连这些都没有教给你吗?如果教养嬷嬷连这点规矩都教不好,我看你还是马上换个人吧。也省得将来嫁人出去丢府里的脸,有一个母亲就已经够让人难看的了,你在像母亲那番样子,我看我走到哪里都会被人戳脊梁骨。”
“我虽然没有规矩,可那也不是没有良心的人,你处处说着规矩,可是你干的那些事儿,拿出来之后让大家说说是有规矩的人看的吗?如今母亲出事了,你不想着帮母亲?还想着让我讨好福里的那个女人,我看你就是忘恩负义,眼前只有利益,连母亲都不要了。”悦姐越说越觉得是这个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学院里也根本就不用心读书,不然怎么到现在连个功名都没考上?现在怕是你还指望着靠府里这个女人给你一个好前程吧?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何况即使他真给你前程了,从今以后,你也会被人戳着脊梁骨,说你是个薄情寡义之人,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不认。”
德哥却也不说话,直接就甩了悦姐一巴掌,“你懂什么?只知道指责我,你到外面去打听一下,有那样一个恶毒的母亲,外人又是怎么看咱们的?就像过街老鼠一般让人指点,我倒是想认她做母亲,可是她能担得起母亲这个称呼吗?她若真为自己的儿女着想,也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她指知道自私自利地想把一个男人握在手里,连给自己的夫君都能下那般狼虎之药,她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你不要在这里找借口,明明就是想攀附富贵,偏偏拿这些做理由和借口,真当我是傻子吗?我也告诉你,从今以后你是你我是我,我的事情轮不到你管,你的事情我也不会去说,以后我要怎么做是我的事情,我倒要看看你想巴结她,又能换来什么样的下场。”悦姐手捂着自己半边的脸,眼里已经没有了恨意,却是一片冰冷。
这样的冰冷,就像千年冰封的冰山一般,就矗立在那里,浑身散发着寒意。
德哥却根本就不在乎,左右都是个没有用的,就像自己的母亲那般,除了为他们,弄一个坏名声,让人私下里耻笑,什么也帮不上。
悦姐坐在椅子上,看着大步离开的德哥,豆大的泪往下落,她就知道这个家里没有一个正常人,都是自私的只想着自己。
在想到被送到寺庙里的母亲,虽然在京城人的眼里,母亲是销声匿迹了,可是她知道母亲就在寺庙里,不然她又有什么地方可去呢。
如今在府里,或者是说在任何地方都不受待见,在想到平日里对自己还算好的母亲,悦姐想了想,让人收拾东西,次日就上山去了。
不过却没有去净业寺,而是去净业寺下面的一个小寺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