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仪步履轻盈，围着屠夫圈圈打转，瞳中群星生灭，潜心观察，啧啧称奇。

“大人，看够了么？”屠夫很不自在，右手握紧又松开，几次杀意升腾，想去抓腰间的血戮战刀。

“等等，还差一点……”李仪神情专注，随意应了一句，双目猝然一亮，气势暴涨！

吼！

他的身后，一头秘龙巨相浮荡而起，张牙舞爪，龙吟回荡，煞意滂沱！

“嗯？你这是……干什么？”屠夫一个激灵，遍体凶气大炽，浑身窍穴冒出猩红斗气，犹如一团熊熊狱火，声势浩大。

刷！

屠夫后退一步，一身弑神斗气沸腾，却是不退反进，化作一头昂扬吐信的赤色修蛇，张开血盆大口，咬向那无形无相的龙威。

轰！

半空中，一声响雷炸裂，龙威被吞噬，修蛇之影则仰天长啸，放肆地展露霸主之尊，气吞山河！

“连秘龙之威都能吞噬，这弑神斗气，果然属性霸道，非同凡响！”

李仪眨眨眼，瞳仁归于漆黑。

不过，他但望向屠夫的目光，依旧有几分狂热，像是孩童看着爱不释手的玩具。

这头屠夫，简直是无价之宝。

其弑神斗气，蕴藏着一种恐怖的古荒意境——“吞噬”！

此种意境，可通过吞噬，不断成长，其极限，近乎永无止境。

“嫣然，这秘术——亡者归来，绝不可奉献。此术，可逆转阴阳，夺天地造化，绝非普通圣级秘法可以比拟。”李仪想了想，还觉得不牢靠，再次叮嘱顾嫣然。

这一番观察后，他更加坚定了这念头。

此秘术，几乎等同于传说中的秘法——“复活”！

且不论亡灵生物的自身属性和战力，此术，可令种种失传的上古秘法和战技，重返世界！

“知道了，你都说过了。”顾嫣然小嘴微翘，点头说道。

“这弑神斗气的口诀，能让它默写出来么？”李仪思忖半晌，好奇问道。

“不，不能。”顾嫣然摇了摇头，轻声道，“此秘术，和真正的复活术，还是有差距的……这弑神斗气，对屠夫而言，相当于天赋能力，能随意使用，却不清楚其中原理。”

“哦，这样啊……”李仪有些失望，但并不气馁。

他是一名武装师，又精通观星术，无需口诀，可直接观摩意境。

“这秘术——亡者归来，限制颇多。”顾嫣然没那么乐观，温言提醒道，“黄泉倒影，并非所有亡者都会留下。只有横死之人，怨念深厚，才会留下影子。”

“那也很不错了。”李仪面露微笑。

他的脑中，浮现不少名字。

武将如韩信、李牧，文臣如比干、商鞅，都有秘术傍身，而且大多是毁天灭地级的术法！

“此外，冥府看门犬，也绝非好相与的……”顾嫣然柳眉微挑，又道，“它虽然是一条狗，但也是有智慧的，同样的手段，不会次次奏效。”

“一头恶犬罢了，对付它的手段，多如牛毛。”李仪微微一笑，忍不住提醒道，“嫣然，此术玄妙无方，你要继续完善……”

“那是当然的！”顾嫣然点点头，美眸掠过一丝骄傲，“此术，会在我的手中，化作神级秘法！不过，贡献点怎么解决？”

“这个倒好解决，嫣然，你忘了我是什么人？”李仪指了指自己，笑道，“我已想好了，将一部分武装图稿，奉献于拂晓断崖。武装图稿的价值，可是远胜秘法，换来四千贡献点，不成问题。这样一来，你我的功勋点，都足够了。”

“你的功勋点，哪能分给我？”顾嫣然闻言，想到什么，俏脸微红。

“你是我老婆，”李仪耸耸肩，理所当然道，“分贡献点给自己的老婆，有什么问题？”

“谁是你老婆了……”顾嫣然娇嗔一声，脸上酡红更重。

……

闲聊一阵，两人重归正题。

“李仪，”顾嫣然面有忧色，盯着他道，“你真准备，替拂晓之主参加长老会？”

“嗯！”李仪点点头，眼神坚毅，毫不迟疑道，“拂晓断崖，是观星一脉所建，自古就独立于帝国。我身为观星一脉的弟子，绝不能坐视帝国吞并拂晓断崖。”

“虽然帝国也要颜面，不会明里出手。”顾嫣然喟叹一声，“但这条道路，极为艰难。”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李仪笑容灿烂，朗然道，“难，也得做！”

顾嫣然温柔地看着他，却没来由地感到莫名心酸。

“嫣然，你是过来人，我正好有问题问你……”李仪想起一事，将自己遇上的瓶颈，一一道来，如实告知。

“我知道你缺少什么，”顾嫣然才听到一半，就似乎明白了，插嘴道，“——真灵。”

“真灵？”李仪不解，捎了捎头发。

“法核，是魔力和灵魂的中枢，在两者滋养下，会生出一丝灵性。”顾嫣然浅浅一笑，耐心解释道，“这一丝灵性，相当于第二灵魂，也是法核的中心，名为真灵。要凝练法核，这一缕真灵，不可或缺！”

“嗯？此物如此重要，我怎么从未听说过？”李仪摩挲下巴，皱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