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明童子叫道:“你师傅是不是一命呜呼了?怎得你连遇两道劫数,都不曾提示于你?这一劫靠你自家绝躲不过,要不还是出口求饶,我看那老小子只想将你生擒,也无杀意,咱们能屈能伸,先躲过一命再说!”
凌冲喝道:“胡说甚么!我身为太清门掌教,怎可对敌人卑躬屈膝?传将出去,日后还怎么重立太清道统!”晦明童子喃喃道:“你说的也对!不过再不服软,我可就撑不住了!”
凌冲咬牙叫道:“撑不住也要撑!只要我师傅没死,必会出手救我,你给我撑住了呀!”
轮回界之外,九天星河之中,正有两道遁光飞来,遁光之中乃是一老一少两位练气士,俱是大袖飘拂,作道家打扮。那老的道人恭恭敬敬道:“师叔!师祖忽传法旨,说道在轮回界中寻到了一位传人,要重立太清门户,要我等前去襄助,着实令弟子摸不着头脑!”
“当年师祖传下三位弟子,俱都证道纯阳,在九天星河中开枝散叶,立下好大基业,就算本门发源于轮回界,此界迟早要重归轮回盘,就算要动手,也是要谋夺轮回盘的归属,去轮回界中重立道统,又济得甚事?”
那年老道人却是矮了一辈,要喊那少年道人做师叔。那少年道人正是尹济当年所传三弟子,名唤苏晴。那年老道人名唤路一刀,二人本在九天星河中各寻世界,开辟到场,亦是一方教祖的人物。
前些时日尹济祖师忽从九天仙阙之中传下法旨,命其赶奔轮回界,相助新任掌教凌冲,重立太清道统。路一刀得知那位少年掌教竟尚未证道纯阳,便有些不甚服气,忍不住发几句牢骚。
苏晴道:“既然是老祖法旨,我等不可不遵,先去轮回界会一会那位新掌教,若是可造之材,便扶持一把,若是不堪重用,嘿嘿,我太清门偌大家业,可不能被那小家伙凭空得了去!”
路一刀喜道:“还是师叔思虑的周详!难得回一次轮回界,不若去瞧瞧那清虚道宗,本门当年覆灭,便是其等在背后出力,此仇不可不报!”
苏晴颔首道:“清虚道宗不可不灭!此事我与两位师兄谋划多年,只是忌惮九天仙阙仙督司势大,急切之间不好下手。不过周天之中又逢道家四九重劫,仙督司必会遣人降劫,彼时或可图之!你我此次可先去瞧一瞧清虚道宗的虚实,来日报仇不迟!”
两道遁光快绝天下,终于来至轮回界之外,苏晴往袖中取了一面宝镜,祭起头顶,那宝镜之中散出一片符光,将二人身形遮住,这才往轮回界而去。
二人入界之时,九天之上,绝尘道人所辟小洞天之中,绝尘道人咦了一声,睁开眼来,往二人之处瞧了一眼,冷笑道:“这般符法路数,当是太清余孽!看来尹济沉寂多年,终于忍不住要有动作了!可惜若是早先有那果决之意,来寻我报仇,我还会有些厄难,不过如今么,仙督司降临在即,就算尹济亲至,我亦无惧矣!”
太清门两位纯阳老祖遁入轮回界,苏晴惊咦一声,喝道:“我感应到了我的太阳神符了!且去瞧瞧!”路一刀叫道:“那神符是师叔亲手祭炼,留在本宗之中镇压气运,之后本宗覆灭,早已流散无踪,怎会这么巧于此时出现?”
原来那太阳神符竟是苏晴亲手祭炼,为了镇压门户气运,将之留在本宗,自此失落。苏晴每每思及,都心痛无比,要祭炼一件法宝,谈何容易?今日甫入轮回界,便感应到此宝气息,当即大喜过望,立时赶去。
待二人赶到斗法之地,见一位少年道人正以一座宝塔压人,塔下一团黑白之气纠缠扭转,竟是韧性十足,凭宝塔万钧之力下压,亦能抗拒良久。只是操纵之人似是功力不济,已是强弩之末,露出败象。
路一刀惊道:“师叔!太阳神符!还有那黑白之气,分明是以本门无上符意祭炼,难道说那其中便是新任掌教不成!”苏晴道:“不必乱猜,那厮分明是清虚道宗之人,无论如何,总要杀一杀其威风再说!”
心念一动,头顶宝镜之中陡然发出无量精光,如龙如柱,一气落向拂玉道人。此镜唤作太乙宝镜,乃是苏晴大师兄所炼法宝,他手中无宝可用,便先借了来。那宝镜能放清明玄光,惑敌制魔,皆具妙用。
拂玉正得意间,忽有宝光袭来,眉头大皱,将道袖一拂,涌起无量玄气,与镜光拼了一招,但对方以法宝相攻,还是技高一筹,拂玉落在下风,心头激荡,脱口叫道:“你们是太清门的人!”
苏晴出手便是精纯之极的太清符意,拂玉想要识错也难。苏晴喝道:“正是!清虚道宗?正是狭路相逢了!”伸手一指,一道神光迸发,将天宇之上的太阳神符勾了下来,此符一入手中,苏晴便叫道:“怎得无有元灵?”
此宝他当年费尽心血,炼成两道纯阳禁制,如今失落多年,竟连元灵也消散了,当真是心痛到无以复加!拂玉冷笑道:“那神符落在本门之手,其中元灵不服祭炼,便被抹去了!”
苏晴大叫一声:“气煞我也!”当真是三尸神暴跳,以手在神符之上一搓,那神符一转,化为一蓬清光,不住吞吸大日真火与大日精气,眨眼之间已是气息暴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