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冥傲娇的哼了一声,鄙视的瞥了一眼随自家老大一同回来的小弱鸡,奶声奶气却又十分霸气的说,“还算你有眼力!”
从凤幽月出现就一直黏在她身边的云陌挑了挑眉,看向易渊的目光中划过一丝讶然。
“你见过玄冥狼?”凤幽月忍不住,问。
易渊摇了摇头。
“那你是如何认出小冥的?”
“曾经在书上看到过。”易渊挠了挠脑袋,仔细想了一下,“这些年我一直为母亲的身体奔波,为了寻找能够救她的天材地宝,我看了不少稀奇古怪的书。我记得在一本古书上看到过神兽玄冥狼幼崽时期的模样,所以才认了出来。”
凤幽月对易渊又惊叹了几分,这小子,看起来不起眼,却没想到是个见多识广的。
她心思一动,一把将抱着晶石乱啃的小火,一脸期待的望着易渊,“那你知道小火是什么品种吗?”
易渊盯着小火,皱了皱眉,晃了晃脑袋,“没见过。”
凤幽月遗憾的抿了抿唇,将小火抱在怀里,用力的揉了揉。
一直没有说话的云陌,自从凤幽月出现后,眼睛就一直盯在她的身上。此时,见心上人的心情不好,云陌伸手在她的头顶轻轻揉了几下。
“幽儿,时机到了,你自然就会知道。”
凤幽月眨了眨眼,抬头看着他,心中划过一丝疑惑。
她正准备开口询问,却被云陌迅速转移了话题。
“幽儿,不介绍一下?”他看了易渊一眼,语气微凉。
易渊被他这么一看,后背瞬间浮上一层凉意,身体一个激灵,颤了几下。
他惊骇的看着白衣如雪的男人,血液中忽然涌出强烈的臣服欲望。
“姑、姑娘……”易渊双腿打颤,哆哆嗦嗦的求助凤幽月。
凤幽月眉头一皱,伸手拍了云陌一下,“你别吓他。这是易渊,我在虚无隧道中收的手下。易渊,这是云陌,是我的、额……朋友。”
云陌挑挑眉,对这个称呼不置可否。
易渊弱弱的看向云陌,哆哆嗦嗦的行了个礼,“云、云陌……大人!”
云陌凉凉的看着他,双眸微眯,嘴角勾起一个慵懒的弧度,慢条斯理的开口,“太弱。”
易渊身体一僵,冷汗涔涔。
“幽儿,你若想要人手,找我要就好。何必收这么个人?”云陌话里话外的全是嫌弃。
凤幽月翻了个白眼,无语的摸了摸鼻子,没有回话。
易渊忽然直起身来,脸色憋的通红,扯开嗓子大吼一声,“我、我不会拖姑娘后腿的!我一定好好修炼,努力成为姑娘的左膀右臂!”他的眼中带着特有的执拗,一字一字,好似说在自己的心头。
凤幽月勾了勾唇,露出了温和的微笑。
云陌挑眉笑看了她一眼,继而转头看向易渊,语气微凉,“记住你今日说的话。若有一日你背叛幽儿,本尊定让你生不如死。”
易渊身体一震,然后,又梗着脖子大声喊道,“我易渊生是姑娘的人!死是姑娘的鬼!就算埋到坟堆里,也是姑娘的尸首!”
凤幽月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云陌的脸,却黑了个彻底。
幽儿的人,幽儿的鬼,都只有他能当!这只小弱鸡是神马东西!
云陌狠狠的磨了磨牙,在少女的笑声中,幽怨的看了她一眼。
凤幽月被看的一个激灵,虎躯一震,尴尬的咳了一声,机智的转移了话题,“上官家有什么动静吗?”
云陌墨眸微凉,轻笑出声,“呵……他们倒是想有。”
凤幽月一头雾水,不明白云陌话中的意思。她疑惑的看向小冥,等待它的回答。
小冥压力山大,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交待了一遍。
凤幽月听得嘴角连连抽搐,最后整张脸笑得都要抽筋了。
真是没想到,云陌竟然也会这样使坏。又是雷月玄狼又是玄冰裂甲熊,上官家这两日估计都要哭了吧。
凤幽月幸灾乐祸的咧了咧嘴,叹了口气,“原来我只消失了两日而已,在结界中感觉好像过了两年似的。”
易渊无比赞同的点点头,回想在结界中的日子,十分心酸。
小冥鼓了鼓腮帮子,毛茸茸的耳朵动了动,偷偷打量了云陌一眼,心道,老大你只消失了两日,上官家就被折腾成这样了。你要是消失两年,上官家焉有命在?
……
凤幽月回来了,她让小火给凤清岩送了一封报平安的信,然后便继续跟在上官家的身后。
今日已经是进入血罚之森的第五日,按理说,上官家应该已经快要接近神迹出现的区域才对。但是由于云陌的捣乱,使得他们大大偏离了目的地。如今正在加快速度赶回正轨。
上官家的人行进了整整一日没有停歇,直到晚上夜幕降临,才筋疲力尽的停了下来。
凤幽月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寻了一处隐秘的落脚点,嘱咐小火和小冥轮流对上官家进行监视。
夜深人静,冷月高悬。
火堆上的火焰烧的正旺,皎白的月光洒下来,为血罚之森平添了一份神秘之色。
火架上,几只金黄色脆皮烤鸡正在滋滋的冒着油,香气四溢,令人食指大动。
火堆旁,凤幽月和云陌并肩而坐,对面,易渊抱着一只烤鸡啃得喷香。
“幸亏之前我跟徐老祖学了些禁制,否则现在还被关在虚无隧道之中。”凤幽月将这两日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讲给云陌听,最后深深的感叹了一句,知识就是力量。
云陌被她逗笑了,嘴角勾起的弧度压都压不下去,好看的墨眸中泛点星光。他随手拿过一只烤鸡,慢条斯理的撕下一块,放在嘴里缓缓咀嚼。明明应该是很粗鲁的动作,却被他做的极为优美。
凤幽月看了他一眼,再对比一下自己狼吞虎咽的吃相,十分不要脸的撇了撇嘴,暗道一声‘骚包’。
“这和之前学过的禁制并没有太大关系。”云陌忽然说。
正在走神的凤幽月愣了一下,“嗯?你说什么?”
云陌将口中的肉咽下去,缓缓开口,“你之所以能够解开最后的禁制,是因为你的天赋,而非徐墨凉之前的启蒙。”
凤幽月若有所思的眨眨眼,“你是说我有学习禁制的天赋?”
云陌点点头,随手将烤鸡放下,给双手做了个净化术,“擅长禁止的大有人在,但一百个人中,只有一个能像你这样举一反三。幽儿,其他人学习禁制,可绝非像你如此轻松。”
凤幽月缓缓摸了摸下巴,之前她跟徐墨凉学习时,后者就经常夸她有天赋。只是没想到,她的天赋竟然这么高。
看来,以后若是有机会,一定要在禁制之术上好好钻研一番。技多不压身嘛!
少女勾了勾唇,啊呜一口咬上鸡大腿,满足的眯起眼睛,“不管怎么样,这次算是平安出来了。多亏了本姑娘的聪明才智,不然现在还被关在虚无隧道里,哪有香喷喷的烤鸡可以吃。”说着,她又咬了一口,吃的腮帮子一鼓一鼓的。
云陌看着少女一脸娇憨满足的模样,墨眸中漾起温柔的缱绻之色。他伸出手指,细心的为她擦去嘴角的油汁,声音低沉而悦耳,“即便你无法解开禁制,我也会护你周全。”
凤幽月的动作一顿,有些呆愣的看向云陌。男人的五官柔和,微勾的唇角带着浅浅的宠溺和温柔,那双好看的墨眸中,只有她一个人的倒影,如此专注,也如此霸道。
护她周全?凤幽月觉得有些好笑,这是她第一次听到有人想要护她周全。
做惯了保护他人的大树,如今突然成为了被人保护的对象,这感觉……似乎还不错?
少女的唇角不自觉的勾了起来,弯弯的眼中染上了一层愉悦的笑意,心中那又酸又甜的感觉,让她有些陌生,却并不排斥。
不过很快的,她好似想到了什么,眉头一皱,凌厉的看向云陌,:“这两日,你知道我在哪儿?”
云陌的手一顿,微微点了点头。
“你知道我在哪儿,也知道怎么让我出来?”
云陌以拳抵唇,忍笑又点了下头。
这一下,小猫炸了,小爪子亮了出来,气急败坏的在他面前颇有气势的比划两下,腮帮子一鼓一鼓,一副‘我超凶’的模样。
“云陌!”少女怒极,娇喝一声,语气中带着愤怒,以及她自己也没察觉的娇憨。
“幽儿,”云陌见她动气了,不再逗她,伸出手将她的两个爪子牢牢抓在掌心里,“幽儿,这是你的机缘。”
凤幽月一怔,细细品味一番云陌的话,眉心微微皱起,“你早就知道我有此行?”
云陌没有隐瞒她,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答案。
凤幽月古怪的看了他一眼,将两只爪子从他的掌心抽了出来,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幽儿有什么想问的?”他眸中带笑。
凤幽月抿了抿唇,用奇异的目光看着他,“你能预测未来?”
云陌一怔,失笑摇头,没说能,也没说不能。
凤幽月见他不说,也没有一个劲的追问。她虽然不知云陌的实力究竟到了哪一步,但像他这种有可能触碰得到天道的人,多多少少会有些古怪的本事。不过,正所谓天机不可泄露,他不说,她也不好多问。
不过,有一件事,凤幽月倒真有些好奇。
“你之前在宫宴上说南宫晨亡国克妻,可是真的?”之前她是不相信的,只以为云陌在胡诌。可今日他能预知她的机缘,那说南宫晨的那番话,是不是也是真的?
她好奇的看着云陌,等待着他的答案。
云陌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俊眉微微一挑,眼底浮上了一层冰霜。
他勾起唇,冷声一笑,语气凉薄而残忍,“他那样对你,即便是假的,我也会让他变假为真。”
亡国克妻是否是真,根本不重要。他南宫晨在过去十几年中对他的幽儿视如草芥,如今就要做好被他报复的准备。
云陌周身散发着阵阵寒气,恐怖的威压无形之中向外散开。
不远处正在吃鸡的易渊愕然的瞪大眼睛,脸色一白,手中的烤鸡掉落在地。
这、这这究竟是什么力量!
太恐怖了!
凤幽月被云陌的话说的愣怔了片刻,心底有酸酸甜甜的泡泡不断涌出来。她勾了勾唇角,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捅了他一下。
“别生气,我没事。”少女的声音娇柔,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愤怒的云陌就这样,瞬间就被安抚了。心中的怒气在她的一句话中,一扫而空。
冰冷的五官渐渐变得柔和,他揉揉眉心,心疼的看了凤幽月一眼,“幽儿,你的脾气就是太好了。”
一旁的易渊听了这话,嘴角一抽,暗暗翻了个白眼。
凤幽月也是眼皮跳了一下,她上辈子加上这辈子,第一次听到有人说她脾气好。
真是……哔了狗了。
“咳,你别小看我,南宫晨我迟早会收拾。不过不是现在。”为了证明‘我超凶’,凤幽月挺了挺胸膛,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云陌被她逗笑了,眼中的愉悦几乎要溢了出来,连连点头,“好,我知道。”
“喂,我说的是真的!”凤幽月见他不信,鼓了鼓脸,“如今凤家位于四大世家之首,已经成为了众矢之的,吴家孙家和上官家都在虎视眈眈,护国公府也时不时的插上一脚。此时,南宫烈掌控朝堂,对凤家来说是一股助力。我敢说,若不是一时间没拿住南宫晨的把柄,南宫烈才是最想杀他的那个人。”
云陌微微颔首,赞同却不认同,对于这种小国家的勾心斗角,他感到十分不耐。
“幽儿,你若是喜欢,我就把那南宫家族的人都杀了,让你爷爷做皇上,如何?”
噗——!正在喝水的易渊一口气把水全喷了出来,呛得脸色通红。
他满脸惊恐的看着云陌,心中崩溃的觉得这顿饭吃的太他妈吓人了!
这位到底是谁啊!一国之主有那么好杀的吗!他竟然还要杀掉整个皇族!
尼玛三等国再小,那也是个国家好吗!
兄弟你脑子瓦特了?!
易渊一脸深受打击的模样,摇头晃脑的从地上爬起来,游魂似的离开此处。
他不能再听了,三观都特么要碎成渣了!
易渊:我招谁惹谁了!我就是个小透明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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