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冰天雪地运输困难,所以海卫队的船只就没有停过,运送粮食,石料,水泥,还有人员往来,都有海运的影子,船不是问题。
子时之前出发,丑时便登陆,一点建奴的影子都没有碰到。
这冰天雪地的,又是大晚上,虽然建奴在浑河沿岸派了一些岗哨和巡逻兵卒,可是河岸线太长,天冷,防备又疏漏,所以护卫队一点阻碍没有遇到。
按照原定计划,谭疯子和万大喜兵分两路,一路就在沈阳附近,一路迂回到抚顺,绕道向沈阳进发。
两路大军为了行动的隐蔽性和出其不意的效果,一晚上都没有停歇过,一直在赶路。
万大喜的一个营,虽然绕远路,却比谭疯子带的一个营先抵达沈阳附近。
他们的目标是一座庄园,这所庄园极大,还有一大片牧场。
属于八旗的一名类似旗主的大人物。
也是这大人物运气不好,吊了许多大灯笼,太高调了,所以被万大喜选为攻击目标。
先偷偷将几名打瞌睡的建奴解决,然后大队人马潜入庄园内,庄园外也包围好。
这里是建奴腹地,大户虽然也有家丁,防备却并不严密,鬼都想不到会有人敢跑到沈阳附近来打仗,尤其是汉人。
虽然建奴地区也有小股的汉人山贼土匪,柳子这些组织存在,但大都很小,难以成气候,顶多打劫一些零星的小买卖人,跑到旗主家的庄园来打抢,那是前所未闻的。
万大喜这个营,只用了不到半个小时,就杀光了庄园的上百口子建奴,并且将牲口全部拉走,拉不走的大牲口,就地杀死!然后放火焚毁庄园。
当然,这当中,几乎没有杀死汉人,有没有误伤不好说,但凡是能说汉话的,都被留下了。
“你们不要怕!用马匹或者骡子拉一些牲口走!就地藏好!我们是宝军!”
营中士兵一边放火,一边做宣传。
汉人们感谢着,纷纷夺牲口,逃命。
韦宝军比建奴多一点的优势就在于,建奴在辽南虽然也是这么做的,但辽南的老百姓并没有多少财物给他们抢,更没有金银这些,而且,建奴抢夺了财物之后,也没有对象分配。
辽南的建奴百姓很少,只有几万人,或者是被转移到金州地区和旅顺口去了,或者被拉去修路了,并没有多少人,不像建奴的沈阳地区,每家建奴大户下面都有很多汉人奴隶。
人多有时候还是好处多的,光是人口基数,汉人这个群体,就是全世界最大的外挂。
这一晚上,万大喜带着人,由偷袭变成强攻,连续捣毁了四处建奴的庄园,到最后,因为携带的大型牲口太多,再弄下去没法隐蔽了,才作罢,退入附近山林,找地方隐蔽。
谭疯子的人马也一样,也捣毁了三处庄园。
一时之间,建奴的沈阳地区和沈阳与抚顺之间的地区,风声鹤唳。所有大户惶惶不可终日,请求盛京周边几个军营派人保护。
建奴盛京地区的军队也立刻派人送信给努尔哈赤。
努尔哈赤在当天很晚才接到情报,当时努尔哈赤已经睡下了,接到情报之后,震怒不已,立即召集在连山关的建奴将领议事。
“盛京来报,有近万人的汉军到了盛京地区和抚顺周边!对我大金国的庄园牧场进行烧杀抢掠!”努尔哈赤开门见山道:“我已经让盛京周边几座军营同时出动围剿,你们有什么说的吗?”
“父汗,这一定是韦宝军所为!除了他们,没有人敢跑到大金国的盛京作乱!”皇太极道。
“我猜想也是韦宝军,这帮人真是不可小看!就是毛文龙,也从来不敢派人騒扰我大金国的腹地!”努尔哈赤叹口气道。
“大汗,不可再这样同韦宝军对耗了,冬天不利于我大军作战,韦宝军又善于隐藏,绕圈躲进山林,我们要么不打,要打就要一口吃掉对手,所以我觉得,不如暂且休兵。”阿巴泰谏言道。
阿济格也点头称是:“大汗,阿巴泰所言极是,只要咱们守住连山关,暂时维持与韦宝军的平静局面,等到开春再打不迟。如果谈判没有什么进展,索性不谈就是了。”
“又是你们两个人!又在长他人志气!”阿敏愤怒道:“区区几个毛贼,胆敢混入盛京地区,定叫他们有去无回!若是我们就此罢兵,我大金国的颜面何存?以后辽东边军和毛文龙军是不是也要如法炮制?是不是我们以后都不能到汉人的地盘打仗了?”
“对,大汗,千万不能取消!我们和韦宝军拼了!”
随着阿敏的话,其他建奴将领也都群情激奋,表示要和韦宝军血战到底。
努尔哈赤被吵的心烦不已,大晚上的,本来是睡觉时间,现在却被韦宝军派兵偷袭盛京一带弄的头晕脑胀,情绪自然很暴躁。
“都别吵了!大军退回连山关!阿敏,你明日便亲自回盛京,我命你三日内解决韦宝军潜入我盛京地区的人马!否则,只能被迫与韦宝军重开谈判!看看是不是能双方暂时罢兵休战。”努尔哈赤沉声道。
阿巴泰和阿济格顿时抱着看好戏的心态看着阿敏,都暗忖你刚才不是跳的很高吗、现在看你怎么办,要是三日内没本事将韦宝军潜入盛京地区的兵马都灭掉,看你到时候怎么说?
阿敏此时也颇为尴尬,没想到大汗会点自己的名,并且亲自下达这样的命令。
不过,阿敏还是硬着头皮道:“大汗请放心,我一定找到这些韦宝军,并灭掉他们!以解大汗后顾之忧!”
努尔哈赤嗯了一声,“阿敏,你也别等明日了,现在就动身吧!希望你不要辜负我的希望!”
“是,大汗!”阿敏抱拳答应之后,当即出了努尔哈赤的大帐。
次日,建奴四处袭扰辖区的两路大军全面退兵,这让韦宝很高兴,知道一定是谭疯子的人马已经得手了。
天太冷,韦总裁所在青台峪总裁府的屋子里,炕上铺一床老虎皮铺盖,搁一张木桌,桌上摆一砚台一笔筒,桌炕之间放一取暖火盆,上边放着一只铜茶壶。
茶壶中冒着热气。
韦总裁一边看书,一边嗑瓜子。
“这么好的天气,也不出去走走吗?现在建奴大军退回到了连山关,是不是应该心情好些了呢?”吴雪霞笑问道。
韦宝看了看窗外,这天瑞雪初霁,旭日东升,青台峪周边群峰银装素裹,分外妖娆。
韦宝高兴至极,就爱看美景,但又怕冷,笑道:“你是不是想出去玩?你去吧,我就在屋里。”
“不冷的,走吧?走动走动,全身就热乎了。”吴雪霞热情的怂恿道:“你两天没出屋,孙督师问了你几次了,还以为你病了呢。”
自从建奴在辽南四面出击,韦宝拿对方没啥办法,就没有出屋了,也没有见孙承宗和袁崇焕。
韦宝希望这两个人早些走,却也没办法赶人,他让人罗列了2亿多两纹银的清单,孙承宗也厉害,尽数给韦宝批了。
现在没孙承宗什么事情了,有个能管的到自己的人在身边,而且孙承宗和袁崇焕又不是天地会的人,这让韦宝有点放不开。
“好吧,走走就走走。”韦宝站起身来。
吴雪霞急忙让金内官和二十名朝鲜侍女进来为总裁更衣洗漱。
“对了,叫聪古伦格格一起去走走吧?去青台峪郊外的寺院看看。她这几天出过屋子吗?”韦宝喜欢去寺院,喜欢寺院的清幽和不染凡尘的气氛。
“没有,跟总裁一样,成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吴雪霞笑道:“只与她的侍女二人在屋子里。我看那小格格贪玩的很,肯定憋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