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原仔细回忆着历史上的白广恩其人。迎战满清时,他是八大总兵里没逃跑,而是主动出击的总兵之一,甚至还斩杀了数名满清将领。后来无论是孙传庭、李自成战败,他也是最后迫于无奈才投降,甚至孙传庭、李自成、满清三方都赞赏他的骁勇善战。
既然白广恩有忠义之心,又是个战场骁将。所谓三军易得,一将难求,方原思量了一会,还是决定接受白广恩的投降,允许他送还火车营,只带着亲兵营投降,投降条件一如既往不变。
处治了白广恩投降之事,接下来就轮到高杰的家眷。
高杰之妻邢氏,还有一个十二岁的儿子高元爵都被押到了济宁州,等候方原的发落。
被押上大堂的高元爵吓得瑟瑟发抖,大哭不止。邢氏颇有英武之姿,虽不知等待二人的是什么命运,但还是搂着儿子高元爵不断安慰。
方原的目光瞥过高杰之妻邢氏,年约三十有余,虽是梨花带雨,却也容貌甚美。这个邢氏曾经是李自成的妻子,精明能干,乃是李自成的得力的臂膀。后来因倾慕高杰生得英俊高大,便与高洁私通。被李自成发现之后,便和高杰一起投降了明朝。
高杰对这个邢氏也是非常倚重,既是喜欢她的美貌,更是喜欢她的才干。后来邢氏还给高杰生了一个儿子,就是高元爵。
方原的目光又落在那个十二岁的未成年少年高元爵身上,这么大的孩子,该知晓也都知晓了,留着或许也是个祸害,便不紧不慢的问道,“老三,你说这些高杰的家眷,又该怎么处治?”
景杰沉声说道,“高杰是恶贯满盈,其家眷也该同罪,族灭了吧!”
方原淡淡的说道,“那好,拖下去全砍了吧!”
邢氏放开了吓得面如死色的高元爵,冲方原朗声说道,“妾身常闻,行仁义者,不绝人门户。久闻摄政王宽厚仁慈,该知战场争锋,祸不及妻儿!我夫君是多行不义,早已以命偿罪,我与元爵何罪,为什么要牵连连坐?”
方原直直的瞧着这个邢氏,一个身为阶下囚的女人竟敢开口与自己顶撞,倒真有几分直爽和胆气,颇有巾帼不让须眉的豪气,难怪李自成、高杰都对她甚是倚重。
方原呵呵一笑道,“邢夫人果然是女中豪杰,但你也该知,斩草除根的道理,不杀高元爵,留着向我军报仇?”
邢氏丝毫不让的与他对视着道,“摄政王天威所至,还担心一个小儿报仇?我们是真心投降摄政王,更愿意为摄政王鞍前马后效力。”
方原失笑道,“高杰所部已彻底崩溃,族弟高则投降,外甥李本深也率众投降,你们一对孤儿寡母,还能为我效什么力?!呵!”
邢氏朗声说道,“我夫君之前驻守之地是在登州、莱州,在二州是人脉甚广。只要摄政王将高则、李本深所部兵马支援我们,我们可以替摄政王降服登、莱二州。”
邢氏直直看着方原,缓缓的说道,“郑森水师驻扎的威海卫,经营了两年,易守难攻。若有内应,攻占威海卫是事半功倍。”
方原微微一怔,邢氏这话倒真是说到了点子上。郑森在威海卫经营了两年,早就将威海卫打造得固若金汤。
日本在甲午海战凭着铁甲舰攻破威海卫,也不是从海面,而是从陆地。这次要攻破郑森在威海卫的防御体系,也必然要从陆战着手,而不是凭着海战去硬扛。
方原在心中已是默许了邢氏的提议,就是要里应外合,想法子攻破威海卫,便悠悠的躺回了椅子,“好,邢氏,若你能助我军攻破威海卫,我就赦免了你和高元爵的死罪,而且还令你们母子终生富贵荣华。但在这之前,高元爵必须留在我军营当人质。”
邢氏终于凭着三寸不烂之舌保住了自己和高元爵一命,也只能接受方原扣押高元爵为人质的条件,“好,摄政王金口一开,不能食言!”
方原呵呵一笑道,“一言为定,绝不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