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仁叹了口气,却什么也没说,早在之前他便提醒过房遗爱,送礼太过客套,如今看来确实如此,不仅房遗爱客套,就连二哥也客套了,不过这是针对房遗爱,与我倒是没什么关系。
“说说吧,来找我什么事?”李宽朝一旁的凳子指了指,示意李景仁和房遗爱坐下说。
“也没什么大事,这不是快要到除夕了吗,兄弟们在曲江池设宴,请二哥前去一叙。”李景仁笑呵呵的从怀中掏出了请柬,随意一扔,扔到了李宽的胸膛上。
“亏你们想的出来,如今天寒地冻的,还在曲江池设宴。”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啊,大家常去的地方就是一间酒楼,不然就是迎春楼,一间酒楼是二哥您的产业,迎春楼又是青楼,两者都不方便去,只好在曲江池了。”
“这么说还是怪我了。”
“不怪你怪谁呢!”
“到时候我会去的,吃没吃,没吃自己去厨房弄点吃的,酒喝多了,不想动。”
从小便在桃源村,桃源村的一切,李景仁和房遗爱也熟悉,自顾自的去了厨房。
不久之后,侍女们端着盘子,仆从们提着火炉回来了,竹楼之中又开始了新一轮涮火锅。
“二哥,你不吃点。”李景仁夹着一片羊肉,在锅里涮着。
“不吃了,刚刚跟祖父和李承乾一起吃的有些多了。”
李景仁点了点头,将羊肉放到了嘴里,一边吃着一边叹息道:“二哥,你有没有觉得现在的火锅没当年好吃了?”
“不是味道变了,而是我们都成年了,当年我们吃的是气氛,如今吃的仅仅是肉罢了,就像早些年的除夜,仅仅听到爆竹声,就兴奋的不行,如今在听到爆竹你却会觉得很烦,大半夜的也不让自己睡个好觉。”
“是啊,我们都成年了。”房遗爱感叹,也不知道是在感叹什么,神情复杂。
李景仁白了房遗爱一眼,笑道:“二哥,你有没有觉得自己说的话很扯淡,什么当年听到爆竹就兴奋的不行,你当年还不是像现在一个样,像似几十岁的老家伙一样。”
李宽笑了笑:“你想夸我少年老成就直接说,不用转弯抹角的夸。”
“你还是像当年一样,不要脸,小弟服了。”
······
正说着话,桃源村又迎来了一批客人,客人是老熟人,牛进达和侯君集。
“这不是景仁和遗爱,你们倒是好雅兴,大雪天吃火锅不错,前些年在台北时,老夫也有此爱好。”
牛进达走进竹楼,给李宽行了礼,也不客气,直接坐到了李景仁旁边。
“老臣见过楚王殿下,老牛不是个讲究人,向来不要脸,殿下别见怪。”
说完,侯君集随即坐到了牛进达身边,看得出两人关系挺不错的,否则还不敢这般开玩笑。
见侯君集夹着一大筷子的肉片,牛进达笑了:“还敢说老夫不是讲究人,老夫看你才不讲究,这肉片得一片一片的涮才有意境,土鳖。”
“房家小子,土鳖啥个意思?”侯君集摆起了做长辈的架势,别看侯君集是罪臣,但作为晚辈还真不敢给侯君集脸色看。
“牛将军说您是王八,没见识。”
这就怒了,侯君集一副马上马下随你挑,立马大战八百回合的架势,牛进达也是一副谁怕谁的样子,眼看就要打起来。
不知是因为锅里传来香味,还是因为酒杯中飘去的酒香,两人相视一笑,拍了拍了给他们倒酒的李景仁的肩膀,然后喝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李宽才开口问道:“您二位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说什么事儿吧,能帮的我绝不推辞。”
“殿下,您也知晓陛下让老臣与老候创办军校,但军校建造,老臣没办法,老臣也去找过段尚书,但台北军校的那些东西太过细致,有些东西做不出来,所以老臣只好来找您了。”没客套,牛进达说明了来意。
前半句李宽没听明白,听完之后才算是完全明白过来,原来是没办法制造沙盘之类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