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听闻楚王殿下与楚王妃回长安了么,小弟准备前往楚王府拜见。”王仁祐解释道。
“既然如此,那你便不用去了。”王傅冷笑,还想前往楚王府拜见,失心疯了吧!
瞧了侄儿王永嘉一眼,王永嘉心领神会,不等王仁祐开口就从怀中掏出了一张宣纸,念道:“王仁佑教女无方,经族老商议决定,除去王仁祐王氏宗籍,从今日起逐出王家。”
逐出家门,这是王仁祐一家怎么也没想到的,就是王若宁也没想到这个对自己十分好的族兄竟然是来将自己一家逐出王家的。
大厅之中的气氛凝固了,不知过了多久,柳氏才反应过来,问道:“二哥,永嘉侄儿,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还用我与二叔说么,上面已经写得很明白了。”王永嘉将宣纸递给柳氏,上面简短的几句话和那刺眼的印章令柳氏如坠冰窖。
王仁祐仿佛不愿相信这个事实,一把从柳氏手中抢过宣纸,随后瘫软在地,脸色惨白。
见此情景,王傅瞧了眼,傻愣愣的王若宁,看着尚有些神色的柳氏,问道:“你们对若宁之事不知情?”
其实,王傅从王方翼口中得知王若宁与李治有情之后便一直很疑惑,王仁祐虽才智不足,但一直坚守“信义”二字,断然不会做出违背婚约之事。
何况还有一个向来精明的柳氏,他不相信柳氏看不出楚王府如今的势力,怎么就让王若宁与李治勾搭在了一起。
“二哥,若宁有何事,让王家值得如此?”柳氏强打精神问道。
确定王仁祐夫妻确实不知情,王傅一副看着可怜人的神情,叹道:“具体事宜,你还是问你的好女儿吧!”
余光发现王若宁回神,一副满不在意的样子,王傅想了想,言道:“昨日陛下下旨,令贤王殿下参与朝政,主持今年春闱,想来你父回京也是调往礼部为官,若宁你可明白其中的深意?”说完,王傅便带着侄儿走了。
王傅与王永嘉刚刚走到大门,正好遇见了从宫里出来的连福。
“连总管,你这是来宣旨了?”
连福点点头,笑道:“倒是让你早了一步,你们王家如何决断?”
“逐出王家。”王傅平淡的回了一句,笑道:“既然连总管要宣旨,那我叔侄二人便不打扰了。”
连福点点头,脸上没有半点吃惊的神色,但心里还是有些许的吃惊,看来王家已经完全投靠楚王府了。
连福带着小黄门进门,仿佛没见着瘫软在地的王仁祐一般,自顾自的打开了圣旨:“敕曰,陈州刺史王仁祐为官勤廉,为君分忧,治下百姓富足,于国有功,御封王仁祐为礼部,起部员外郎,钦哉。”
没有骈四俪六的华丽辞藻,满篇大白话,说是圣旨不如说是口谕,可见王仁祐如今在李世民心里根本不是重要人物,要知道当初他从罗山县调往陈州之时,圣旨可与现在完全不同,而且当初还是在地方上,如今可是调往京城。
连福可不管王仁祐现在心里想什么,冷笑道:“王员外郎,接旨吧!”
“微臣接旨。”王仁祐跪地从连福手中接过圣旨,苦涩一笑:“连总管,敢问陛下原本的决定是如何?”
似乎是明白了王仁祐的意思,连福笑道:“调任礼部侍郎,若是楚王殿下肯出面,或许礼部尚书亦极有可能。”
陈州刺史从三品的官,调任长安担任正四品侍郎是常理,王仁祐没想过能有机会调任礼部尚书,可是他也没想过从从三品的一州刺史变成从六品上的员外郎。
王仁祐如丧考妣,好在柳氏还有些精神,亲自上前给连福和一众小黄门“喜钱”。
作为李世民身边的红人,连福肯定是知道这些事的具体缘由的,但柳氏不敢问,也不用问,王傅说的已经很明白了,现在发生的一切与自己女儿有极大的关系。
躬身送走连福和一种小黄门,夫妻二人纷纷将目光锁定在了女儿身上。
王若宁到底是养在深闺的小姐,对于发生的一切虽气愤,但也不觉得有多严重,反正还有李治在,论爵位,当今的晋王殿下也不输于楚王,大家都是亲王嘛。
王若宁安慰道:“父亲、母亲,您二老放心,女儿这便派人去求见晋王殿下······”
话还没有说完,王仁祐便一巴掌扇在了王若宁脸上,现在不用问了,自家女儿肯定是与晋王有私情,被楚王府发现了。
“滚,给为父滚,为父就当没有你这个女儿。”
原本,自己升官有望,一家人欢欢喜喜的来长安,打算与楚王商议一番儿女婚事,打算定下成亲时日,于自己一家那是天大的喜事。
如今,却因为女儿不守妇德,喜事成祸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