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顿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因为光明教廷早期绝大多数召唤天使的非传奇神术都属于随机召唤，能够召唤的天使实力等级和召唤者的圣力总量挂钩，因此召唤到并非最擅长战斗的天使的可能性也很高。

至于格拉里弗，这位被尤金从一些恶魔学相关的资料中找到了线索——曾经的深渊领主“秽翼”安布西亚斯座下的第七恶魔军团副司令，一位由影魔进化而成的大恶魔就叫这个名字。

而二者几乎唯一的详细记载，就是在光明历295年发生在罗兰帝国的一场战斗中。

果不其然，有关战斗的记载林顿只看了几句，就能够断定，这就是《伪以诺二书》中，为了守护苍穹圣塔上的虹之桥，而被召唤出来，和偷袭虹之平台的恶魔们战斗的事件。

战斗的原因在各种史料典籍中都语焉不详，但根据一些支离破碎的片段推测，安布西亚斯似乎是想要得到苍穹圣塔中的某个东西，才煞费苦心地趁着第九代圣女格琳薇尔在生命的最后阶段对封印的维持能力大幅下降时，以大型血祭仪式打开了一个通往主物质位面的小通道，但最后计划还是被挫败，自身也被光明联盟几位顶尖强者联手追杀，付出了一具分身死亡的代价，才狼狈地逃回了深渊。

尤金在资料末尾还询问自己最近是不是看了什么偏门的史料典籍，毕竟，不是专研那段时期历史的学者，很少能准确地说出伪以诺书中记载的一场数千年前的战斗中的恶魔与天使的名字。

同时他还给林顿借来了几本记载此次事件的书籍，表示因为事时间不够，没法给林顿逐条摘抄，让林顿有兴趣的话可以自己翻翻。

林顿神色变得有些凝重，尤金帮自己查的资料将第三个系统副本中的人物事件和现实联系了起来，这至少已经说明，系统副本里面的事件，确实是这个世界曾经发生过的真实历史。

于是林顿将尤金带来的几本书找出来，自己快速地翻阅着。

“…这…不是开玩笑吧…”

翻了两本之后，林顿的手突然在第三本书的某一页停了下来，脸色渐渐变得十分难看。

这本罗兰帝国史学家所著的有关那个时期历史的书籍——《曙光之后》记载了一件看似不太起眼的小事情。

据说，在光明历295年那场守护虹之桥战斗中，不少人都目击到天使在虹之平台上的战斗结束后，与一名穿着白色牧师袍的年轻圣职者同时化为白色的圣光消失无踪…

但帝国军在事后清点牺牲者时，却发现光明教廷在虹之桥上的守护者中并没有这样一位圣职者存在。

但因为当时深渊领主安布西亚斯正在搞事情，因此这位身份来历不明的圣职者很快就被人遗忘了，只当是召唤的天使所施放的某种未知的神术造成的现象，连这本书的著者也只是当做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一笔带过。

但林顿却觉得有股凉意从脚底板一直冲到顶门。

和那只天使同时消失的年轻白袍牧师——除了是我，还能是谁啊…

难不成是我客串了另一位本来会前来救援的牧师？

但也不对啊，因为当时安布西亚斯的突袭出其不意，无论是教廷还是其他势力，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更遑论派遣任何援军！

我下的副本，果然是真的穿越到了这个世界的过去，而不是脑海内的虚拟吗？

也就是说…视情况而定，我在系统副本中所做的事情，甚至可以改变这个世界的历史？！

但这样的话难道不会引发时间悖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