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太傅道:“那好,既然芙蓉没有哪里做不好,今夜就让她留在广明殿伺候陛下吧——”
沈暮尘眯了眯眼:“俞太傅,朕敬你是三代元老,礼待三分,但这不意味着你可以对朕的生活指手画脚!”
俞太傅扶着膝盖跪了下来,动容的说道:“承蒙陛下厚爱!但老臣一心为大虞、为君王,从无二心!陛下专宠一人总归是不行的,就算陛下今日要责怪,老臣也会坚持己见。”
他抿着唇脸色倔强,说是老顽固也不为过。
自古以来,臣子带着妃子来逼帝王宠幸,他还是第一个。
俞德妃也跪了下来,咬唇说道:“陛下,妾身自问从无出格举动,但今次却是为了大虞,妾身请您宠幸……”
沈暮尘冷嗤一声:“为了大虞?”
真是可笑!
“大虞从不会因为朕没有宠幸你,就会山河破碎。俞德妃,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听了这话,俞德妃只觉得脸上被呼了一巴掌,难堪得无地自容。
她冲动问道:“那顾清寒呢?她顾清寒凭什么就能拥有陛下您的恩宠?陛下就不怕被妖妃迷惑了本心,失了江山社稷吗?”
沈暮尘脸色阴翳,狭长的眸子里透出冰寒的冷意。
“你拿什么跟她比?在朕眼里,你连她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没有人能从朕手里夺了江山社稷,若有,那也是朕拱手让出,与她无关!”
俞德妃如遭雷劈!
没想到她在他眼里,竟然如此不堪!
而他对顾清寒,却是连江山都舍得给!
俞太傅道:“可是陛下……”
“够了!”沈暮尘不耐烦的站起来,走下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俞太傅:“朕的私事,俞太傅还是少管的好。”
说罢,冷然吩咐道:“李进忠,摆驾紫阳宫。”
李进忠应了一声是,随着沈暮尘离开了。
俞德妃气得浑身哆嗦,她把自己洗干净送上门来,沈暮尘连看都没看一眼。
顾清寒远在紫阳宫,他却把自己送了过去!
她咬着唇,眼泪差点掉下来,倔强的忍在眼眶里。
“祖父……陛下已经沉迷至此,该如何是好?”她既忧心忡忡,也心有不甘。
俞太傅也没料到帝王如此坚决,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他!
“这样下去大虞危矣!那顾清寒也不知道用了什么不堪的手段,竟让陛下痴迷到这种程度,这样绝对不行!”
俞德妃着急问道:“那怎么办?”
俞太傅皱眉沉思。
“夜亦雄不过劝谏几句,主张砍了妖妃的头,今日就被罢黜了。虽然夜亦雄是心怀不轨才被陛下顺势罢免,但也说明顾清寒会利用时事,这朝堂,她已经伸过来半只手!”
敢对朝堂伸手,他就挥刀,把她爪子砍了!
俞太傅环视了广明殿一圈,说道:“陛下已经去了紫阳宫,却将我们留在了这里,也许是在给我们机会——你这样,今夜你就留在紫阳宫等陛下,不用再回去。”
俞德妃低头应承:“是。”
她扶起俞太傅,目送他出了广明殿。
然而沈暮尘之所以没让人将俞太傅和俞德妃赶走,不过是因为他相信俞太傅的忠心,也体谅他一个老人不易,却想不到俞德妃私自留在了广明殿!
李进忠和常侍奉的太监都去紫阳宫了,陛下又没有下令赶人,所以广明殿余留的太监们也不敢轻易说话,俞德妃便这样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