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觉告诉他,这事一定很棘手。
江酒提的要求,能有多简单?
江酒笑眯眯地道:“师叔别这么紧张嘛,搞得好像我这个做晚辈的欺负你似的。”
闻先生冷哼了一声,这般五花大绑的,难道不是欺负么?
他现在如果以师叔的身份命令她为他松绑,她会同意么?
虚伪至此,真不知是怎么入了一代天骄陆夜白的眼。
“有话说话,别戏弄我,不管我做了什么错事,都还是你师叔。”
江酒缓缓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冷睨着他,“行吧,那咱们就公事公办,
如今外界盛传我不顾师兄的死活,忘恩负义,丑闻已经影响到了我跟陆夜白的婚事,
说到底,这件事是因你而起,如果不是你出卖无渊,他也不会被无面扣押,
他若没有落入无面手里,无面也不会如此诋毁我,算来算去,这一切皆因你而起,
如果师叔真的诚心悔过,就对外宣称自己犯下的错事吧,顺便帮我洗脱一下。”
“不行。”闻先生想都没想直接反对。
开玩笑,他现在可是国际上德高望重的前辈,一旦承认自己出卖徒弟,以后还怎么在道上立足?
江酒这是在断他生路。
“不行?”江酒冷冷的笑了起来,“现在恐怕由不得师叔说不行了,
要么出面承认自己出卖徒弟,要么去宗祠里过完下半辈子,你自己选吧。”
闻先生破口大骂道:“我是你的长辈,你有什么资格制裁我?”
江酒从口袋掏出一本册子,扬起胳膊在他面前晃了晃,“就凭众生相在我手里,我能顺利传承易容术,
你如果还想以易容术派的门徒存活于世,就得听我的,我说关你去宗祠里待下半辈子,你就必须得去,
好师叔,你仔细考虑一下吧,是后半辈子逍遥自在,流连女人的肚皮上,还是去暗无天日的宗祠了却残生,
如果你选后者,那你当我刚才说的都在放屁就行,若你选前者,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对外自省吧。”
“你……”
不等他说完,江酒直接摆手道:“阿权,将他扔进地牢,派人好好看着。”
“是。”
闻先生见她来真的,瞬间慌了神。
外面的世界那么精彩,他还有很多女人没睡到呢,怎能关进那暗无天日的宗祠里?
名声毁了就毁了,他的存款足够他挥霍几辈子了,没了名誉,他照样能在国际上混得风生水起。
想通这个后,他连忙开口道:“我自省,我对外界说是无面在污蔑你,你其实已经做好了营救你师兄的准备。”
江酒没有顺着他的话夸他识时务,而是淡漠道:“师叔还是去地牢里再考虑一下吧。”
“不用考虑,不用考虑了,我什么都听你的,听你的。”
阿权收到江酒示意的目光,拎着闻先生朝客厅外走去。
室内回荡着老家伙时而求饶时而辱骂的声音,不绝于耳。
江酒缓缓垂头,目光落在手里的小册子上。
如果可以,她真想毁了这东西。
但她不能这么做,这本册子里汇集了师门所有祖宗的心血,曾经先祖们将智慧记录在册就是想永世长存。
她不能因为怕麻烦就将无数代人的心血轻易给毁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