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中传来容氏族人惊呼害怕的尖叫,显然后有追兵至,前方又是死路一条。
不少人都在这样绝望的情况下放声大哭,地道中闷哼哭喊不断,俞昭成听着这纷乱的声响,冷声道:
“这就是你所要的机会。”
他向郭翰打了个眼色,郭翰抽出了仍未干透血迹的刀。
“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没?”
容涂英脸色发白,身体紧绷,他虽早料到自己会有这样的结果,可事到临头,面临郭翰举起的刀,他仍是吞了口唾沫,握紧了手:
“我只想问,现在几时了。”
他仍在坚持问这个早前就问过俞昭成的问题,俞昭成皱了皱眉:
“哪怕如今你还有埋伏在,你以为还能再救你性命?”
容涂英就放声大笑:
“你以为我就全无准备?哪怕是我死又如何,照样有人为我陪葬,秦王已被立为储君了吧?”
火光下,他的脸色异常苍白,双眼之中带着疯狂:
“我要他的妻儿送我送葬!”
一旁郭翰听了这话,笑了笑:
“秦王早在一个时辰前,已经点齐人马赶往护国寺了。”
他说完这话,就看到容涂英本能的转头来看他,说是迟那时快,郭翰握刀的手臂挥动了起来:
“我出城之时,已是亥时初,此时再过片刻,便该是子时了……”
那片刀光刺得容涂英瞳孔一缩,下一刻他只感觉浑身发凉,那刀还未碰到他的脖子,寒气便使他浑身寒毛直竖,他脑海里还想着:“看来江湖术士之言,也不是尽不可信。郭播说他今日必死于法令之下,有兵器屠戮之苦,果然就是应验了。”
他只感觉脖子间先是一寒,紧接着剧痛入骨,呼吸困难。
身体轻飘飘的,脑袋荡了起来。
血泼洒开,容涂英收拾齐整的脑袋被刀挑飞,只留了一个身体坐在地上,无头的脖颈处血花‘突突’的往外涌,好一阵才‘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本能抽搐。
郭翰毫不在意的拿了刀,在他尸身上蹭了两下,看他临死之前才被拍打干净的衣裳又沾了些血迹,‘嗤’笑了一声:
“收拾得再是干净又如何?”
如今还不是又脏了。
半空里的人头‘嘭’的一声落到地上,断口处又沾了不少泥浆,将一张原本白净的脸都糊脏了。
郭翰随即拿了刀,以刀尖将人头挑了起来,捉住容涂英的头发,大声的喊:
“容贼已经伏诛!”
四周传来骁卫大声的呼喝叫好,俞昭成也心情不错:
“今晚立功,皇上必会论功行赏。”
更何况大家镇压叛乱,也是讨好了燕追。
“时辰不早,容涂英虽然已死,但余党仍在。”
要做的事情还不少,俞昭成与郭翰两人相互看了一眼,俞昭成领一部份人下来捉拿容府余孽,郭翰则领了一队人马,提着容涂英的首级回宫覆命。
这一夜洛阳平静之中带着几分诡异,百姓心中惴惴不安。
年长些的都惦记着早些年的时候,乱世时的景象,如今还没太平几年,就怕战事又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