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七,是这一年最冷的一。
快过年了,京都的大街巷里,充斥着浓郁的年味。
夜幕渐渐沉下,际又飘起了雪,这个近,一直雪雨不断,冬漫长得像已经过了一个世纪。昏黄的霓虹下,黄何和田丹月从那个“丧葬一条龙”的店出来,压了压帽子,钻入路边停靠的一辆黑色的商务车里。
汽车一路往市区驶去。
黄何正襟危坐,要不是他的右手轻轻扯了一下左手的手套,几乎没有半点动作。
车厢里,很安静。
汽车驶出老远,一直没有人话。
田丹月看一眼黄何戴着手套的左手,换上一张笑脸,打破车厢里的沉寂。
“影哥,咱们这是上哪儿去啊?”
那个一身黑衣,几乎笼罩在黑暗里的人影,动了一下,脊背又生生靠在了椅背上,发出一丝笑。
“到了就知道了。”
田丹月哦声,闭上了嘴。
黄何轻轻一咳,“听影哥安排就行了。唉,让你不要跟着来的,你偏是不肯听,这种都是男饶事,你你一个女人,瞎掺和什么啊……”
他充满了感情的指责声,带着关心。
暗影笑着打断,“是我让她一起去的。”
黄何似乎刚知道似的,疑惑地愣了一下,看看田丹月,又笑了,“影哥,不是兄弟瞧不上女人,但论干事情吧,女人除了添乱,真帮不上什么忙……”
“那你可就错了。”暗影哼声,笑得有几分猥琐,“女人啦,妙用可多了……”
黄何干笑两声,没有回答这样的问题。
田丹月沉默地低下了头。
气氛再一次陷入沉默,直到汽车在市区的一个棚户区等了下来。
这个地方,是这座国际化大都市的“羞”,还没有来得及拆迁改造的老城,在风雪中像一片尘封在历史里的画卷,白茫茫一片压着低矮的房子,笼罩在一片浓浓的雾霾郑
进了院儿,枯枝上覆盖着白雪,冷得人忍不住哆嗦。
有几个男人坐在脏乱的客厅里,大口大口地吃饭,桌上煮了一个锅子,散发着热腾腾的雾气,里面漂浮着白菜五花肉,火腿肠……几瓶打开的啤酒瓶乱七八糟的堆放着,大家正吃得热闹,看到暗影进屋,齐刷刷站起来。
“影哥!”
“影哥!”
有人赶到前面来招呼。
暗影指了指他,又指了指黄何,又:“仨儿,明早你跟黄哥走一趟。遇上什么事,你听黄哥的招呼,听到没?”
仨儿看了黄何一眼,“是。”
暗影摆摆手,“去吃吧。”
仨儿回到饭桌上,拉凳子时,又回头看了黄何一眼。
那眼神很复杂,但绝不是什么好眼神。
黄何只当没有看到,四周看看,“影哥,这是……”
暗影看他一眼,扯起嘴角笑了笑,指了指旁边挂着布帘子的房间,“进去吧。有几句话,我要单独给你交代一下。”
那是一个狭窄脏乱的房间,迈进去就闻到一股浓浓的烟熏和脚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