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一沸跟两沸都一样,反正我喝不出差别……”王君临无所谓地说道,其实,最好是不喝,他对这个时代高雅茶道推崇的所谓茶汤真实在是没有半点兴趣,味道太……奇怪了。
“怎么能一样呢?一沸和两沸不一样的。”对茶道,陈丹婴非常讲究,眼里揉不得半点沙子的那种。
于是陈丹婴又换了茶汤,重新准备了一套作料,这一次二人都不说话了,安静地将烹茶的套路再走一遍。
茶汤一沸时,陈丹婴用茶勺将暗黄色的汤舀进茶盏里,端起茶盏双手平举齐眉,递到王君临面前。
王君临看着面前这盏散发着浓浓古怪味道的茶汤,面色不由发苦。
乱七八糟什么东西都往里面搁,喝一口下去实在很担心会不会中毒啊,若是震古烁今的毒将被自己的女人用茶汤活活毒死,世人会不会相信。
陈丹婴平举茶盏的皓腕已有些发酸,见王君临五官纠结,神情犹豫,一副被赐自尽的样子,不由嗔道:“怕我害你呀?”
“不怕。”王君临干笑,接过茶盏,里面的茶汤晃晃悠悠,折映出粼粼波光。
迎着陈丹婴期许的目光,王君临暗叹口气,心想就当是喝中药了吧!
闭上眼,王君临端起茶盏一饮而尽。
茶汤入腹,一股难以形容的奇怪味道渐渐在嘴里发散,带着一丝姜味,油脂味,微微的辣味,还有一丝苦味……果真是五味杂陈,据说有神经病把茶道跟儒道结合在一起,若真是如此,当年秦始皇坑儒应该不是没有道理。
“好茶!”王君临脱口赞道,不赞不行,这是最基本的道理,自己女人车马劳顿的奔波了十数日,自己也不休息,便认真的给自己煮茶喝,不管多难喝都要叫声好的,再说不说好,说不定接下来会再来一盏……
“真的吗?”陈丹婴高兴极了。
“真的。”王君临努力让自己表情变得很诚恳。
“再来一盏。”陈丹婴动作飞快,刷的一下再次斟满。
王君临:“我…………”
凉亭内,久久的沉默。
“喝呀……”陈丹婴眨眼,期许的目光令人无法拒绝。
可是……王君临觉得自己的肚子有造反的迹象了。
“对了,丹婴,刚才我和沈光他们商量一个对付关陇于氏的计划,这计划简直是太妙了,我现在说给你听。”王君临严肃地道,顺势搁下了茶盏。
“茶要趁热含在嘴里,慢慢的咽下去,品位各种不同味道的转换,才能体会到儒家的各种妙谛,别凉了。”陈丹婴很认真的王君临说道。
王君临叹了口气,道:“好吧,我们来谈一个大话题,我认为这个时代的所谓茶道,其实走进了歧路,我觉得我应该提前改变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