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到~”
随着清宁宫总管太监的嗓门响起,凤阁内的众人停止,交谈齐齐向门口看去。
因着藩王提督军机处,崇王和兴王名正言顺地留在京师过年。他们今天也出现在家宴现场。朱寿来之前,太皇太后正拉着孙子崇王笑得合不拢嘴,献王母子小声的交谈。几位在京的公主聚在一起热聊。
刚刚完婚的江彬陪同顺义郡主出席皇家家宴。顺义郡主正和高太淑妃和其他几位太妃说话,从含羞的模样瞧去对这次波折不断的婚事还算满意。
弘治帝尚未就藩的几位弟弟、驸马、江彬等人围在一起喝酒。江彬虽然出身低下,但由于是太子心腹,大家都会卖几分面子。大家不停地给江彬敬酒,试图刺探奴儿干镇国藩王花落谁家。
朱寿向在场的长辈一一行礼,相互还礼后落座。
“太子怎么没和皇帝皇后一起到正阳门与民同乐?”太皇太后试探着问。儿子老崇王的死,让她和弘治帝父子间有了隔膜。她一心想为孙子崇王弄到奴儿干司镇守藩王的位置,可弘治帝屡次推托。太皇太后也吃不准这对父子的打算。
朱寿有意把目光落在案几上,上面摆放着天南海北的瓜果果脯上。“辽东、山东大饥,当地各州县预备粮仓空空如也。户部粮仓也没有了存粮。重孙安排西厂往两地运粮缓解灾情。”
崇王叹了一句:“辽东全年至少有十个月的粮食空缺,全依赖西厂送去的粮食。若没有太子支援粮食,辽东怕是要起兵祸了。”
崇王府的田庄被弘治帝收缴一半有余。可在内行厂专人的打理下,秋收得到的粮食竟然比上一年的收成还多。太子手下能人辈出,最不缺的就是粮食和金银。一边是朝廷赊欠九边兵饷,一边是太子源源不断地给将士们送物资。九边军队岂能不听太子的话?
“崇王叔说的是。老天爷脾气大,天气诡异。今年明显比往年寒冷,各地粮食一同减产。辽东军屯的收成养活不了一地人,草原上的日子更加难熬。也怪不得鞑靼会打盐池的主意。”朱寿悲天悯人的长叹一声。
“所以本宫放任粮商和盐商联手,偷偷把粮食卖给草原换食盐。鞑靼人有粮食饿不死,也就不会兴兵骚扰九边。鞑靼军队没有攻击宁夏卫,粮商和盐商功不可没。”
“……”
在场的人面面相觑,闻到了硝烟的味道。
被灌的醉醺醺的江彬突然嚎啕大哭:“太子殿下,臣和郡主的婚事收到的贺礼全是盐引呐!”不用想,从不吃亏的太子一定会反击。极大可能会拿盐政开刀。
仁和公主、驸马等人神情尴尬,眼神游离不敢正视朱寿。
“殿下,今年诸位大人送给皇爷的年礼也都是盐引。小的听闻两位国舅爷低价收购盐引,等过年趁着皇后的秋千节全部奉上。”负责管理内承运库的黄伟小声补充。
朱寿嘴角不停地抽搐。
这帮人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