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健晕厥的次数越来越多。洛阳老家的族人已经备好了后事。谁知献上辽东瘟疫药方的罗菊泉突然登门,说是手上有治疗风疾的方子。
刘健在府上休养,经过调理身体逐渐转好。不然马文升也不敢找上门。
刘健没好气地拍开马文升的手:“老夫又不是陛下肚里的蛔虫。”
马文升两眼瞪得有铜铃大:“我曾孙女可在名单上。你这老东西生病的时候,她可没少来看望你。若不是你家的大孙子年龄小,我就把她许给……”
“老东西,我家孙儿只比陛下小一岁!”刘健高声喝骂。他能不知道马文升打的什么算盘吗?
马文升“咦”了一声:“神医的确有几把刷子!几贴药下去,你都有力气骂人了。”
刘健白了他一眼:“别人不知道内情,你会不知道?‘罗大夫’出身东厂。药方从何处寻来还是个谜。”
“能治病就行,管它药方从哪里得到的。”马文升摆摆手。
刘健笑道:“老家伙你是朝廷重臣,支持陛下的强军计划。管陛下要名单做什么,总不会拿你重孙女开刀。”
“你也觉得陛下此举没安好心?”马文升凑上前问。
刘健不再作答。反正刘家没女子送选,他不着急。
马文升也觉得新皇不会拿他开刀,但心里没有底。刘健的话,让他安定了不少。
“其实今日我来,是想最后问一次你对医官的看法。先帝只是设立传奉官,陛下干脆给正当官职。这口子一开,我真担心会出事。”马文升担忧道。
刘健呵呵一笑:“内阁的事无需军机处忧心。通过科举取士的官员,和医学院或其它技术类官员不一样。就像后族寿宁侯,与同是侯爵爵位的抚宁侯是不一样的。因效忠被瓦剌释放归朝的英宗而赐爵的抚宁侯,与靖难起家的阳武侯也是不一样的。”
刘健所说的抚宁侯,便是上一任军机处大臣保国公的儿子。保国公原本应该承袭其父‘抚宁侯’的侯爵爵位,因受弘治帝赏识,提拔为保国公。保国公效忠了弘治帝一辈子,临了怠慢新皇。于是他儿子袭爵,直接恢复了祖上侯爵爵位。
‘抚宁侯’的爵位,完美诠释了‘一朝天子一朝臣’的含义。
“您们有应对的章程就好。”马文升笑容满面,“我的三儿科举不成,倒是从小喜欢看医书。你觉得他能考入医学院吗?”
“呵呵。”刘健笑而不语。
马文升大怒:“别用‘呵呵’的敷衍我。听说陪‘罗大夫’来的几位医师,参与制定医学院入学考题目。你喝药的时候问问!”
“……”刘健瞪着眼不说话。
谢迁冲进来的时候,马文升正坐在床榻前和刘健大眼瞪小眼。
“两位老大人,出事了。”谢迁急得满头大汗。
马文升转头挑眉问。
谢迁急道:“陛下下旨赐婚,把我孙女许配给瓦剌忠顺王。这……这……这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