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实这样,呵呵。”陈应元笑道,“你也不必妄自菲薄,能够带领几百步军击溃李应元的马军,又能针对攻城提出良策,都说明了你的才能与见识。如果这还叫能力有限,那么整个登州城还有谁能担大任?”
陈雨赶紧说:“关宁军就是数一数二的强军,比下官不知强多少倍。军门若是有意,不如从关宁军将领中选择一位如何?”
“不行不行。”陈应元连连摇头,“虽然关宁军实力不弱,但只是客军,怎么可能从中择人作为巡抚标营统领?即便祖大弼等人答应,辽东的祖大寿也不会答应。”
“关宁军若是不行,登莱青三府有的是营兵,随便哪个千总、参将,都比我经验丰富,军门可以考虑选择一老成持重之人提拔为标营统领,肯定比我合适。”
陈应元脸色渐渐难看起来:“本抚一番好意,你却推三阻四,到底是何原因?”
陈雨有些为难,仓促之间,又哪里找得到一个合情合理的借口,既能婉拒这个要求,又不得罪陈应元?他脸上平静,心里却非常焦急,回头想找张富贵等人用眼神给自己点启发,却发现身后没有人,这才想起,他们没有跟进来,而是在外面等候。
想到了张富贵,陈雨条件反射想到了顾影——这次来巡抚衙门,特意带上了她作贴身保镖。
一想到顾影的女子身份,陈雨忽然福至心灵,脱口而出:“回军门的话,并非下官不识抬举,而是有苦衷的。”
“苦衷?什么苦衷?”陈应元半信半疑地问。
“下官的父亲生前是威海卫一名小旗,曾经在平定白莲教的战事中救过本所千户顾大锤的命。千户大人为了感谢救命之恩,与家父将当时尚在娘肚子里的我和顾家小姐指腹为婚……”
“然后呢,这和巡抚标营有关系吗?”陈应元不依不饶地追问。
陈雨硬着头皮往下编:“下官十六岁的时候,家父因病去世,临死前交代过:千户大人不嫌弃两家门不当户不对,愿意将女儿嫁入我家,是陈家的福气。做人要厚道,以后一定要把千户大人当父亲一样看待,辅佐他经营好备御后千户所,直到顾家公子承袭千户一职为止……”
陈应元听的一头雾水,这算是托孤的戏码吗?好像不是,要托孤因该是那个千户才对。不过他还是想不明白这件事与陈雨拒绝出任标营统领之间的因果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