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宋一杰的话里带刺,但熊少海还是得念着他的好。
这就是性格反复无常的人会带给周围人的一种影响,能够让你在潜移默化中默默的接受,进而习惯。
四人已经在电竞社的门口耗费了好长一段时间,古有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熊少海可学不来这种大无畏的精神。
跟着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尘土,熊少海领着众人往大门里面走去。
大门本就是有出有进,在宫莫良等人进的时候,正好也有一群人出来。
这本应该是最正常不过的一件事情,却因为确认过眼神,遇上了不对眼的人。
“站住!”
整个大门只有自己这一行人是往里进的,宫莫良他们又不是聋子和瞎子,自然看得出来对面领头那人是朝着自己这边说话。苦于现在没有在电竞社留下名号,只能将目光聚集在了熊少海的身上,而对面那人多半也是冲着熊少海去的。
刻意带着宫莫良靠右行走,就是为了躲避迎面而来的这群人,可没想到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硬着头皮的熊少海有些声色俱厉,“余斌,好歹我们都是一个电竞社的人,没必要整天在窝里勾心斗角吧。”
对面领头的人,也就是熊少海口中的余斌笑道,“我这还没说什么,你就扯上勾心斗角了,到底是你风声鹤唳,还是我显得太过盛气凌人,怎么一来就把这么大的罪名安在了我的头上。这要是让会长听见了,又得数落我们联盟分部的不是了,那可真是六月飞雪,我比窦娥还要冤啊!”
说完,余斌身后的一群人跟着嘻嘻哈哈笑闹了起来,其中几人,更是拿手指指点点,不止是熊少海这个领头羊,包括宫莫良在内的其余三人,也被当成了动物园里的展览品,被人上上下下的评头论足。
前面熊少海刚把电竞社里的不和谐因素讲了出来,没想到这么快就得到了验证,宫莫良只觉得今天的黄历可能是对半分的,上午喜雀报喜,下午就是乌鸦唱衰。
摸了摸鼻头,宫莫良将好战分子宋一杰挡在了身后。如果只是单方面的数落,这件事也就捏着鼻子忍过去了。毕竟自己这伙人现在连入社的申请表都没看到,无名无分的,哪怕对簿公堂,吃亏的也是自己。
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此仇不报非君子,那也有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一句话,大不了,等自己站稳脚跟,到时候如数奉还还是加倍奉还,那还不是随心所欲。
熊少海看到宫莫良提前制止了进一步增加冲突的可能,投去了一个既感激又无奈的眼神。
正当余斌等人人多势众,熊少海低着头准备认怂而过的时候,落后几步的宫莫良却被几人伸手拦住。
等到熊少海回过头来后知后觉的时候,余斌恶人先告了状,“怎么?我们电竞社虽然大不如从前,可也不是阿猫阿狗就能随随便便的想进就进的吧?这要是事后社团里丢了点什么东西,那可就别怪我们干些得罪人的事情了。”
没想到低头换来的不是息事宁人,反而是变本加厉,熊少海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余斌,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句话我还要反问你一句呢?”余斌毫不退让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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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这些不相干的人带进我们社团,你究竟居心何在!”
熊少海尽管气到肺部炸裂,但还是没有当众撕破脸皮的决心,只是说话的语气,已经看不出来彼此都是电竞社的一员,反而更像是不死不休的仇家。
“我最后说一遍,我们吃鸡分部的事情,你们联盟最好别在一旁指手画脚,自己的屁股都不干净,还想吃着碗里瞧着锅里。这些人是我的朋友,也是即将成为我们电竞社的一份子,你倒是说说看,我能不能带他们进来,他们有没有资格进来!”
余斌早就有过新人入社的想法,拦住他们本就是故意找茬。反正鸡蛋里挑骨头挑得又不是自己这边的,这种损人不利己的“好事”,正是他们一贯的行事风格。
总之就是一句话:看到你不快乐,就是本大爷最大的快乐。
一路不通,还有一路,余斌避开新人入社的话题,转而抓着熊少海刚才说的话不放,“等等,咱们把事说清楚了,什么叫做我的屁股不干净,什么又叫做吃着碗里瞧着锅里。原来搞了半天,想要分裂社团的人就是你啊!就是你,硬生生的把一个欣欣向荣的电竞社,非要弄得四分五裂,怨声载道,现在更是弄些莫须有的罪名,就想把屎盆子往我头上扣。不怕告诉你,别人或许畏惧你的身份背景,我余斌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可不会像他们一样惯着你。如果你非要搬弄是非的话,我建议你最好在嘴里叼个奶瓶,说不定呀,还会博得更多人的同情。”
“哈哈哈!”
看着余斌和身边的人肆意地狂笑着,熊少海的手掌,已经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因为太过使劲,整个身子都有些轻微的颤抖。
宫莫良看到眼前的这一幕,只能无奈地摇头。
本就大厦将倾,大难临头各自飞也怨不得谁,可好死不死,还是有些人非要将这最后一口气给用在窝里横上。哪怕剩下来的这些人全都是不堪大用的庸才,只要心往一处想,力往一处使,总能向外发出一点声响来。
不求能够力挽狂澜,至少也能为电竞社再争取一点苟延残喘的时间。都说好死不如赖活,这是因为只要活着,就还有一丝乾坤颠倒的希望。
老而不死是为贼,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可现在,在宫莫良的眼里,电竞社这个行将就木的老人不仅得不到名医圣手的续命,还要拖着病入膏肓的身躯去忍受左手和右手的争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