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坚很紧张,紧张自己演不好这场戏,姬渊也很紧张,毕竟姬昀在孙坚的手里,他要时时刻刻的盯住孙坚,但有丝毫移动,他会毫不犹豫的把孙坚结果掉。
而被孙坚抱着的姬昀却不紧张,不仅不紧张,他甚至还在不断的纠正二人的节奏。
“孙将军,你在干什么?你在逃命好不好,你不得滚打几番,把自己弄得狼狈些吗?”
“二哥,忽远忽近你知道吗?你一直保持着想同的距离,明眼人一看你就在放水啊,你得叫啊,你得吗啊。”
这般踉踉跄跄中,马蹄声近,姬溪的怒吼随之传来:“孙坚匹夫,速速放下我弟,否则,老子将你千刀万剐。”
在姬昀的提醒下,孙坚回应道:“姬溪小贼,孙某若死,你弟必不得幸存,劝你速回,待我回营,定会将你弟安然送回。再敢近前,我先杀你弟。”
姬溪似乎真的是投鼠忌器,当真不敢太过逼近,这一退一进间,前方马蹄声又起,接应孙坚的人终于到了。
孙策自打送出书信后便一直等在辕门之处,心情焦躁之下,竟是一点都没有想起,为何平日里父亲的心腹在这半日间却是一个不见,他如今想的,只是如何先与父亲相见,然后依照杨宏的计策化险为夷。
他焦急的等待着书信的回复,可左等右等,回复就是不来,却不成想,等来的是敌方的暴乱。
当孙策依稀的瞧见,从城楼上跳下来的那人似乎是自己的父亲是,他的第一反应是眼花了,片刻后才反应过来,于是乎,哪里还敢怠慢,带着辕门处的兵甲就奔了出去。
而当杨宏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孙坚距离大营已经不远了,这一惊可非同小可,是故急急忙忙的往辕门处赶来,到地方的时候,张勋已经到了,再看那孙坚,已经在孙策的护送下策马往大营而来,看距离,已不足一箭之地。
杨宏慌了,方寸大乱的吼道:“放箭,放箭,快放箭。”
可他不过是个主簿,张勋不下令,谁会听他的。
张勋疑惑的看着杨宏,道:“杨主簿,孙将军还没回来呢,怎能放箭。误伤了孙将军可如何是好。”
杨宏憋红了脸,可急切之间却说不出话来,而这一犹豫间,孙坚已经来到了半箭之地了,此时,万事皆休,回天乏术,是以杨宏一屁股跌在了地上,错愕不已,他的心里在无限的悲呼:我的计策堪称绝妙,可怎么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了呢?不应该啊,难道是天佑孙坚。
而此时追逐的两方人马,已经白刃相接了,被孙坚按在马背上的姬昀看着身边的血腥杀戮,寒声道:“孙将军,你已经安全了,还不放我,更待何时,莫不是要请小子回营喝茶。”
还别说,孙坚确实起过这个心思,可看着正与孙策交手,眼睛却一直盯在他身上,且越来越不耐烦的姬渊时,孙坚便彻底的熄了这个念头。
孙坚看的出来,那头猛虎已经处在了爆发的临界点,虽说已经数次见过姬渊策马,可直到这时,孙坚才深刻的体会到姬渊的恐怖。
自己的儿子素来骁勇,前两日还能与姬渊战上几回合,这一次却骤一交手,便被姬渊牢牢的控于掌握,性命皆在姬渊一念之间吗。
孙坚从心底里相信,这个状态下的姬渊绝不可招惹,否则,自己父子二人的性命今天都得交代在他的手里。
所以,孙坚毫不犹豫的一挥臂,将姬昀抛向了姬渊,姬渊立马舍弃了孙策,探手便接住了姬昀,随后,毫不迟疑的拨马回头,与紧随而至的姬溪会和一处,撤退而走。
临走时,姬溪仰天长啸:“孙坚匹夫,背信弃义,今番饶你狗命,来日必取你项上人头。”
话落,人以渐去渐远,追之已有不及,更别人,张勋这蠢材,从始至终根本就没有想起追击这回事情。等孙坚进了大营的时候,竟还惊疑未定的跑到孙坚的面前问:“孙将军,这是怎么一回事?”
孙坚憋了张勋一眼,没有回答他,反而转身就是一巴掌抽在了孙坚的脸上:“废物,我江东基业,差点尽丧你手。”
孙策愣了,诧然的看着孙坚,孙坚暗叹一声,这个儿子,军阵之道乃是佼佼,但论到这人心诡谲,颇有不足啊。
知道孙坚还没有想明白,便道:“去把你那些叔伯全部招来,大帐议事。”说罢,仍是未理会满头雾水的张勋,当先向中军大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