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春微笑,道:“无妨,你只须将我的话带到,主公自然会明白的。”
见吕春说的笃定,姬渊也本是个无甚头脑的人,便不疑有他,快步走出,骑上蹑影,疾驰而去南召。
姬渊刚去,吕春片刻未曾耽误,马上发令:“传我令,全军舍弃所有辎重粮草,轻装简行,寻小径直奔五朵山,此去一百五十里,日落之前必须赶到,此令,自我始,违者皆斩。”
传令官既去,张安有些担忧的道:“先生,我等乃是粗人,这一去虽然艰苦,倒也无甚大碍,但先生你的身体能支撑的住吗?不若我等先行,先生随后吧。”
吕春知道这是张安的好意,却断然的否决:“说,今日事成,我蓝田之危局将彻底解决,所以容不得半点疏漏,所以我必须去,若我拖了后腿,你来斩我。”
说罢,制止了张安的后语,当先阔步而行。
且不说吕春如何按时到达五朵山,只说姬渊一路疾驰,日下三竿时已经到了南召,避了些视线,便轻松的见到了姬溪。
将吕春的话复又传达给姬溪,姬溪听后,先是有些不解,继而灵光一闪,笑道:“还是文封思虑周全啊。”
随后,便着人将田复唤来。
田复到时,姬溪已经顺利的将热锅上的蚂蚁装的惟妙惟肖,田复大惊问:“校尉何故如此焦急?”
姬溪慌张的抓住田复的手,嚷着:“大事不妙,大事不妙啊。田将军,大事不妙啊。”
田复一头雾水,却也跟着姬溪焦急起来,姬溪不带他问,一股脑的说:“今早我总有些心神不宁,便遣我弟云虎出城探查,却偶然间发现,阳人城内厉兵秣马,看样子是要来攻打南召县啊。”
田复一愣,继而觉得不大可能,便说:“不可能吧,且不说孙坚有没有那个胆子,他就算是有这个胆子,可他要这南召何用啊。”
姬溪六神无主的道:“对啊,对啊,可他摆明了是要出兵啊,他要去打谁呢,难道是去打吕将军?”
田复笃定的道:“孙坚必是去相助袁术的,这对我等来说是好消息啊,这说明袁术支撑不住了,且很有可能已经败在了吕将军之手。”
闻言,姬溪假装镇定了不少,却还是说:“为防万一,田将军还是快快派出哨探,去探查清楚吧,如此总不至于睁眼瞎。”
田复不以为然,却不好当面指责姬溪的杯弓蛇影,于是乎,便依着姬溪的话,派出了一队哨探,哨探派出去了,姬溪却还是不放心,紧拉着田复的手不放,就过了会后,连屋里都坐不住了,非要拉着田复上城墙上等消息。
等了两个时辰,哨探回来了,远远的看见他们慌张的样子,姬溪心里暗笑,面上却更加的慌张了,抓着田复的手猛地用力,惊慌失色的嚷:“定是孙坚来攻了,这可怎么办啊,这可怎么办啊?”
田复也慌了,可还算有些基本的镇静,安抚姬溪说:“事情还不见得这么糟,还不知道孙坚来了多少兵马呢?而且我等也不是好捏的柿子,城内还有五千兵马呢?”
这话,不要说姬溪不信,便算是田复自己,也是不相信的。当听哨探说孙坚乃是全军出动,共计三万兵马的时候,姬溪和田复同时被吓的面无血色。
不过,二人虽同是惊骇,可惊骇的缘由却大有不同。
田复只是纯碎的惊骇于孙坚的大军压境,而姬溪的惊骇,却大有深意:吕春料的果然不错,孙坚啊孙坚,你他娘的这是想要渔翁得利啊,你他娘的这是要借道南召,直取洛阳,直取董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