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的目光灼灼中,李严神色淡定的道:“臣建议,将姬溪索要的粮草双倍付于他,而后,请他尽出大军,助我军进攻定军山、阳平关、白水关三处关隘,主公可许诺其粮草三百万,黄金万两,锦缎十万匹为酬劳。”
此计一处,满堂皆惊,良久,张松叹道:“正方奇谋,何不早说,累得我等在这里枉费口舌。”
黄权亦道:“正方太不厚道,莫不是在看我等的笑话吗?”
二人这么一说,倒是把刘璋弄的一头雾水,是以急切的问道:“正方此计何意?速速道来我听。”
李严有些自得,却没有表现出来,而是稳重的说:“张鲁所依仗者,至少有一半来自于巴夷蛮族的支持,而定军山、阳平关、白水关这三处险隘则深入巴夷蛮族腹地,于我方而言并没有任何益处,但在巴夷蛮族眼中却是重中之重的要地,只要能攻占这三处关隘,便相当于截断了巴夷蛮族与西川相通的道路,其必成为朴胡,杜濩,袁约等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介时,巴夷各首领必然回兵相救。”
话说到这里,刘璋又不是真的蠢,他终于瞧出了李严此计的奇妙,是以他兴奋的接口道:“介时,张鲁匹夫的兵力骤然减少一半,我军大军压上,必然一战功成,而那姬溪,若没有异心,便应该同意此计,只要他同意,那么便是将定军、白水、阳平三处送与他也无甚大碍,而若其不同意,那么就必然是暗藏祸心,绝不可信,正方,我说的可对?”
李严笑道:“主公英明,见微而知著,臣幸得明主。”
这马屁瞬间将刘璋拍的有些飘飘然,是故立刻下令,将李严提为裨将军,赏千金,而后,立刻派人准备粮草和书信,即日送往萁谷大营。
最后,李严满怀期待的问李严:“正方,你认为姬溪会不会同意?”
李严笃定的说:“臣以为,当主公的书信抵达萁谷的时候,摆在姬溪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退兵会关中,要么依计行事,从而获得主公许诺的酬劳,而退兵回关中的话,姬溪此次出征便相当于无功而返,而其背信弃义的名声也将广为流传,这都是姬溪所无法承受的,所以,纵使他果真有异心,也必然会依计行事,他唯一可以作祟的地方在于只出人不出力,人只要他出了人,则必然会牵动巴夷首领的视线,我军的目的同样可以达到。”
而后,刘璋问出了自己最后也是最大的担心:“正方,万一姬溪与张鲁结盟,合兵一处来攻打我们呢?”
李严似乎早有预料,是故不假思索的回答:“绝对不会,因为不管是姬溪还是张鲁,都不会信任对方,姬溪会担心张鲁临阵反水,而张鲁又会担心姬溪卸磨杀驴,毕竟斜谷道快修复完成了,萁谷大营又在姬溪的手中,介时,关中大军随时可以经斜谷道进驻关中,到那时,张鲁就是案板上的鱼肉,认姬溪宰割,所以,张鲁如果非要结盟的话,也不会找姬溪,他唯一的选择将是我方。”
李严这话,打消了刘璋最后一个疑虑,却引来了一个新的疑虑额,他问:“姬溪在关中有二十万大军,若是他狗急跳墙,引二十万大军尽数出关,又当如何。”
闻言,李严心中有些失望,面上却不好表示,只能耐着性子说:“主公当之,关中西有马腾韩遂虎视眈眈,东有袁绍兵多将广,再有曹操虎狼在侧,姬溪自顾不暇,短时间内哪里还能抽调出兵马,所以,姬溪的关中大军对张鲁是长远的威胁,在短时间内却对我方够不成任何威胁,而这场战争,必定会在极短的时间内结束。”
听完李严的话,刘璋最后一点疑虑也消失了,他大笑着摆下酒宴,着重款待李严,宴会上,莺歌燕舞,鼓了齐鸣,无一不彰显这刘璋此刻愉悦的心情,似乎胜利已经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