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姨,如果你担心他,就回去照顾他,他比我更需要你。”
云姨忙摇头。“不不,少奶奶,我不是这个意思。那天少爷走的时候交代了,以后我就跟着你,我哪里也不去。”
“可你毕竟是他的人。”
“哎,在我心里,你们都是一家人,照顾谁都是一样的。要是要是你们能重新在一起,那就最好了,我能照顾你们两个。”
都离婚半个月了,云姨还没死心。白桑有时候不是心疼自己,而是心疼云姨。年纪这么大了,无儿无女,还要替他们操心。
她和欧溟覆水难收,是注定不可能让云姨如愿了。
“少奶奶,我先出去了。”
云姨刚走到门口。
“几点了”白桑叫住她。
“十一点半了。您该休息了。”
“嗯。”
十一点半,她从回到家九点一直矛盾到现在,都没有拿定主意要不要去医院,纠结的要命。
打扫了一下楼下,云姨正准备休息,却见白桑从二楼下来。
“少奶奶,你要出去这么晚去哪”
“我出去一趟。”
“是去见少爷么”云姨追到门口,白桑已经小跑着出去了。
哎,若是就好了。
医院。
白桑在下车前乔装了一番,戴着鸭舌帽和口罩,低着头一路快走,没有被认出来。
病房门口,有保镖守着,好在门是开着的。
白桑放慢脚步,每靠近一步病房,都感到血液变得更粘稠了一些。
房门正对着欧溟的病床,病床正一点一点进入她的视线。接着,是欧溟的身子,瘦而修长,而他的脸像刀削一样,轮廓更瘦削了,肤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
他看上去好憔悴。
白桑的心犹如被割了一刀,停下脚步,深深望着他,多想进去看一眼。
“看什么看快走。”保镖驱赶道。
“还看”
白桑只能逼自己收回目光,快步离开了。
这半个月,她一直逼自己,不允许自己流泪。但是这一刹那,眼泪还是“哗哗哗”地往下掉。
面前的白炽灯忽然格外刺眼,晃得她头晕,脚步虚浮,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前栽去。
“小心”一名老医生扶住了她。
眩晕感久久没消失,白桑勉强稳住身体,扶着墙站,努力缓解晕眩感。
老医生轻轻摁住她的脉搏,眼睛一亮。“姑娘,你怀孕了啊。”
白桑头晕得厉害,听不清老医生的话,只看到他眼睛很亮,闪烁着喜色。
“什么”
“你、怀、孕、了。”老医生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比她还开心。
白桑的眉头皱了又松,松开又拧紧,仿佛听不懂这简单的四个字,“我我什么”
“你怀孕了,有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