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身边已经是壮丽的雪山群,顾淼注意到这一点不是因为雪山有多美,而是因为周围空气温度陡然降低,让他疑惑的抬起头来,
看一着犹是阳光满天的世界,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冷。
有一位女明星说,要把自己脱下的衣服,一件一件穿上。
顾淼现在就是这么做的,早上出发的时候脱下了多少,现在就穿回了多少,不仅如此,还把包里的库存也翻了出来。
海拔每上升一百米,温度就会下降06度。
顾淼现在觉得,每接近雪山一步,温度就会下降一度。
中午的时候还在小溪里愉快的泡脚,看水疗师。
现在身旁的小溪,已经被厚厚的冰封,顾淼拿石头敲了半天都没敲出个动静来。
“干嘛呢?想把灵感大王挖出来?”望潮问道。
顾淼把石头扔一边:“这条小沟,也配跟通天河比。倒是这附近的雪山,跟湿婆的老婆有一拼。”
“那是谁?”
“雪山女神帕尔瓦蒂,她去砍怪的时候,力量暴走,结果变成了毁灭女神迦梨,就连她老公都拦不住,只能躺在她的脚下,让她踩踩,顺顺气。”
望潮恍然大悟:“难怪,我看过迦梨的画像,她的脚下总是躺着一个挺享受的男人,湿婆有点惨。”
“夫妻间的事,能叫惨吗?这叫情趣,对了,有没有画蜡烛皮鞭绳子?”
“啥?”
“没啥”
跟一个天真无邪的炊事员真是没什么好说的,不过顾淼自己也不是什么老司机,他在某论坛上的所有发言,就只有两句话:
留图不留种,菊花万人捅。
谢谢楼主,好人一生平安。
海拔不断上升,满是石头与积雪的路段,让所有人都小心脚下,三千五百米之后,说话的人也少了,每说一句话,都感觉在消耗好不容易吸进肺里的氧气。
开始还能看见雪下黄色的草地,再向前,就是一片白茫茫,看不见其他人影,偶尔会赶上前面走得慢的人,偶尔也会被后面过来的人赶超。
地面很滑,每走一步都很费劲。
顾淼忽然觉得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挺有趣,在正经的寒冬腊月,一片雪花都没看见,在别人都开始穿单衣的春天,却一次又一次的跑到雪地里。
有时停下脚步休息,无意中抬起头,锐利山峰的边缘上飘飘乎乎的挂着好像棉花糖似的白云,
云后是被挡住,又不甘心存在感消失的阳光,
丁达尔效应造成的“圣光”在雪山的峰顶上,看起来当真是美如天堂。
走走歇歇,终于看到abc大本营的路标了,
厚厚的积雪上,有前人写下的字迹,有名字,有祝福,有祈祷。
营地里的人都像是在东北似的,身上穿得臃肿如熊,
大家都围在餐厅的长桌旁,坐满了来自世界各地的人们,
完全没有在城市里的戒备,每一个新加入的人,都会得到热情的招呼,
“hello,where are you fro?”
简单的一句话破冰,下面聊多聊少,完全看自己的语言能力,
在这里,英语、日语、韩语、中文、尼泊尔语混杂在一起,
顾淼愉快的发现,自己居然能听懂更多的英语了,
当然主要原因是讲英语的人基本上不是以英语为母语的,
看着都是金发碧眼的人,其实有法国、德国、瑞士、瑞典、西班牙等等欧洲那一大片。
大家的英语都是勉勉强强,随便混混,
于是基本上对话内容都是小学生级别,
顾淼在长桌边坐了一会儿之后,开始膨胀了,觉得自个儿已经脱离聋哑人的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