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牙与澳门之间的关系,说起来很简单,就一句话,1972年的时候,中国通过联合国否定了香港澳门的殖民地性质,1975年的时候,葡萄牙说放弃的是‘海外殖民地’,所以,就不算。”
沙蓓蓓没听懂:“那不是亏了?本来1975就能回来的,结果到了1999,”
“不一样,如果不否定殖民地性质,现在指不定这两家就单飞了,虽然澳门多半飞不了。”
自从有了丝绸之路,欧亚大陆最东方的那个古老国家,就跟西边各国一直纠缠不清,
如今中国已经不再被称为丝绸,而被称为瓷器,
那个被称为大秦的罗马,也早已在历史的长河中烟消云散。
罗马帝国虽然已经不见了,不过罗马还是可以走一走的。
从里斯本飞到罗马的时候,已经是晚上。
从机场出来,直接到了中央火车站,火车站两头都可以出来,黑灯瞎火的两个人绕转向了。
走了很长一段路,想找个路牌没显示,手机的gps不知道为什么如此眷恋机场,死活不显示这是哪里我是谁。
前方有一个看起来门面挺大的店,里面有不少人贴着柜台排长队,
自古以来,排长队的都有一定的道理,
店门口的招牌也没说清楚,店里到底是卖啥的,
简单朴素的招牌上只有一行字:fassi 1880
刚刚还说坐飞机坐的腰酸背痛腿抽筋的沙蓓蓓,没等顾淼反应过来,她一个箭步,就冲进了店里。
“呀,是冰淇淋!”
店里排长龙的人都是在等冰淇淋的。
“这种意式冰淇淋,在市中心的商场底下,要卖二十块钱一个球呢!”沙蓓蓓看着价格单,大大惊叹着便宜。
四种口味才五欧元!!!
用来给客人们盛冰淇淋的不是小气巴拉的搓球专用勺,而是好像国内盛饭用的木板,
那样子不像卖冰淇淋,像在打饭,
结结实实一勺子下去,扣在华夫饼筒上,
师傅的手,一点都没有抖,
那气势,比食堂阿姨耿直多了,
食堂阿姨可是拥有能把青椒炒肉丝里仅存的几根肉丝,一点不留的全给抖出来的神奇功力。
“吃吗?”顾淼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记得沙蓓蓓在吃完蛋挞以后,时不时的念叨,什么过午不食,节食减肥保持体型什么的。
“现在不是吃不吃的问题,是吃多个的问题。”
除了常见的巧克力、牛奶、草莓等等味道之外,还有开心果、大米、等等奇怪的口味,
就算不吃普通口味,也至少有好几种可以选。
每种都想吃,难以取舍啊。
此时沙蓓蓓觉得自己是天秤座的ab型血,选择困难症已是晚期不能救的状态。
“开心果和大米的好吃!”听着沙蓓蓓叨叨很久的路人妹子果断的给沙蓓蓓指明了一条路。
“好,那就吃这个!”
“还能再选一个。”
“咦?为什么?”沙蓓蓓其实是想选四种口味的。
路人妹子指了指前面带队的一个阿姨:“我们是住在她家民宿里的,她手里那个名片,可以打折,三个球才一欧元哦!我帮你跟她说说。”
对折!卧槽,好便宜。
虽然一欧元也就七块多钱人民币,但是莫名的就有一种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的感觉。
最后,沙蓓蓓点了三个球,顾淼也被沙蓓蓓压着点了三个球。
近距离的接触抄着木板的师父,他用力刮出的巨大一团,已经占据了整个华夫饼筒的全部位置,让人怀疑第二勺根本没有地方搁,
他不仅搁下了第二勺,还搁下了第三勺,
不仅搁下第三勺,还把冰淇淋挪到奶油机边上,
正宗的意式冰淇淋上,都会用奶油挤出一个小小的冠顶,
前面那个妹子谢绝了奶油顶,
轮到沙蓓蓓,她也用力的摆手:“oh,no no no ”
被连续拒绝的师傅学着沙蓓蓓的样子:“oh,no no no,ese girl,哼”
顾淼问一句:“你不喜欢奶油?”
沙蓓蓓摇头:“怕胖。”
怕胖?!
怕胖的人会晚上十点多,吃三个球的冰淇淋?!
“哎呀,别鄙视的看着我,我本来就是要吃冰淇淋的,何必为不想吃的奶油,增加热量呢?”
沙蓓蓓振振有词。
顾淼心中此时与那位被拒绝加奶油盖的师傅有着同样的心情:“哼,女人……装什么装。”
这家冰淇淋店开的时间也够任性,中午十二点,开到凌晨0点。
半夜三更吃冰淇淋这种事……算了,说不定开了以后,会有奇特的效果。
大米味的冰淇淋,让顾淼想起很久以前吃过的光明牌血糯米,也有点像五丰牌的粽子冰淇淋,里面夹着香糯的大米颗粒。
“你那个夏威夷果的是什么味?”沙蓓蓓把自己手里的吃完了,又眼巴巴的看着顾淼。
顾淼很识相的把手里只用勺子刮了几下的冰淇淋递给她。
沙蓓蓓连连摇头:“我,我就问问你这是什么味儿的。”
“……夏威夷果味的。”
不然还能是什么味儿?红烧肉味?
沙蓓蓓对这个回答很是不满意,要求顾淼重新说。
“奶味很重,冰淇淋体的口感和其他的一样,软滑,里面夹着夏威夷果的碎粒,烘焙的很到位,又香又脆。”
说完之后,顾淼看见沙蓓蓓的模样,实在看不下去了,又把勺子伸过去:
“每个味道刮一点儿,刚刚你不是没加奶油盖吗,省下来的今日卡路里摄入,今天不吃,明天就作废了。”
沙蓓蓓被他这通毫无逻辑,前言不搭后语的话说服,高高兴兴的尝了三个不同的味道,
终于愉快的笑了。
在民宿老板娘的指点下,他们找到了自己酒店的位置。
沙蓓蓓低声说:“没想到做民宿这么赚钱的。一个火车站边上的四室一厅,租一个月才一千二到一千五欧,她在房间里摆十二张床,每张床收二十到三十五欧不等,只要四五个晚上就赚回本来了。
这里又是罗马,完全是净赚的。”
“嗯,我知道这种民宿,很多都是黑在这里,后来一直熬意大利五年一次的大赦,才拿到身份的。”
“大赦?还有这种事?”听起来好像是新君登基一样,只有在古代出现的事情。
“说起来神秘,跟我们国家的人口普查差不多,不少黑户都是等着那会儿上户口。”
顾淼在第一次与系统接触,被判定为经济型选手的时候,就查过国外有没有比较便宜的住宿方式,后来发现了许多人喜闻乐见的民宿。
开民宿的都是华人,二十欧的价格,往往包早饭,或是早饭晚饭都包,
对许多学生来说,价格是巨大的吸引力。
但是,并不像某些人想的那样,只有穷鬼才会住,家境稍好的才不会去。
有些年纪比较大的人,不懂当地语言,又吃不惯当地的食物,就会选择民宿。
据顾淼所知,就有一对夫妻,是出来替将要出门留学的儿子来哨探,
考察这里学校的情况,
考察学校周边的环境,
最重要的是,给儿子在学校附近买一套房!
并且,还有想法,再在这里置两个门面房!
老两口,就在一个东北阿姨开的民宿里住了七天,除了逛逛景点之外,就是考察环境与购房条件什么的。
房东阿姨还能与他们愉快的聊上几句,为他们提供购买地区的建议,
低调的几乎看不出来的有钱人啊……
沙蓓蓓捧着脸,一脸的向往:“我也好想买个古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