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一般人说这话的话，很容易让人感觉这是在拍如来马屁，但是从希文雪的口中说出来就完全不同了。

她那冰冷的语气，面无表情的模样，让人怎么也无法同拍马屁这三个字联系起来。

当然了，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她从来就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如果她想要在车间里推行标准化，就只有如来的车间有做到的可能性，她是不想措施这样的良机。

“怎么？你说过要配合我的，难不成现在又要反悔了？”

见如来不说话，希文雪用一种怀疑的目光看着如来。

“不，我是在想今天碰到的人几乎都是在说关于陈争鸣离职的事情，或者就是谁来继承他的位置的事情，但是你好像对这个不太在意嘛！”

如来看着这个女人，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怎么？难道你就很感兴趣了吗？”

希文雪似乎有点不以为意。

“他走还是不走，本质上又不会有什么改变。就算换一个人来，那又怎样呢？换的人就会比他更强吗？这种事情谁都不好说吧！”

“你还真是悲观呢！”

“难不成你想去竞争经理的职位？”

希文雪将如来打量了一番后轻轻摇了摇头。

“这个职位对你来说还早了一点。”

“哦……”

如来本来就是随便说说而已的，但是没想到希文雪居然说出了跟他自己同样的话来，倒是颇有点让他感到意外。

一般人的思想难道不都是‘有机会就一定要争取’这样的？希文雪竟然能够跳出这种思维，这个女人……

“我只是觉得，如果是你这种人的话，大概会这么定义自己。”

见如来用探究的目光看着自己，希文雪又补充了一句。

什么叫做我这种人？如来有点无语，但是希文雪还在继续。

“总是站在第三人称的视觉俯视着周围的一切，将所有的环境因素都计算得万分精准，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情，你心里面有一杆非常清晰的秤。内心其实也只认可你自己，看别人就跟看蝼蚁一样。”

“……”

“像你这样的人很多，但是他们大多只是仗着自己有点水平就瞧不起人而已，甚至有的人根本就没有水平。但是你不同，你……的确有着超越常人的能力，而且你那种蔑视人的气息不是表现在语言或者行为上，而是气质上。也就是说你并没有要蔑视他人，但是你身上却散发着这么一种气息。”

这个妹子简直就是个话题终结者，说得这么直白的话，就算是我也很难继续下去诶！

不过她说的一点都没错，对于如来来说，众生终究只是凡人而已。即便他有时候也会感叹人类的智慧是非常伟大的，但那只是相对于人类自己来说而已。在如来的内心深处，人类的一切终究是太过于渺小。

而就是他这种内心深处的感觉，让他呈现出一种蔑视人类的气质。尽管他已经有刻意隐藏，没想到眼前这个女人却仍旧非常清晰准确地表述了出来。

“要是你的性格能够跟你的外表一样可爱一点就好了。”

如来头一偏，摊了摊手，似乎有些无奈。

“不好意思，那就不是我的风格了。”

希文雪说着，将一份资料递给了如来。

“这是我做的计划表，你看一下，如果有意见的话再告诉我。”